「我若生,你便生,我若死,天上地下,你都要給我陪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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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房門,沒走幾步,顏玉央便再也支撐不住,他踉蹌了一下,扶著迴廊的柱子,捂著胸口低頭喘息,有大滴大滴的冷汗自他臉側緩緩流下,混合著唇邊流出的血,一同砸在了地面。
雌蠱既為主,便更為強勢,入體之後反噬更強,他所承受的痛楚是阿英的十倍不止。
他低頭,定定望著腳邊地面上那匯聚一處的濕印,倏爾一笑。
無論她如何不甘,如何不願,她與他之間終是生出了這段生死羈絆,誰也不能斬斷。
她不能,裴昀不能,諸天神佛十殿閻羅也不能!
杜衡站在不遠處,見此情形躊躇不前。
顏玉央抬眸瞥了他一眼,擦了擦嘴角的血跡,冷聲道:
「何事?」
杜衡這才走上前,將手中信件呈上:
「公子,方才有人將這封信送來府上,是單五小姐身邊的侍女。」
顏玉央頓了頓,接過來展信而閱,信箋散發著幽幽蘭香,上面娟秀的梅花小楷書字兩行:
月上柳梢頭,人約黃昏後,明日隅中時,請君來相見。
......
南疆乃百爻之地,爻人善醫善毒,行巫蠱事。傳聞那蠱千奇百怪,有頃刻間可令一個村莊斃命的毒蠱,有可驅使屍身操縱死人的屍蠱,有令人神志全失俯首稱臣的傀儡蠱,亦有讓心上人千依百順忠貞不渝的情蠱。
爻人族規,不可輕易放蠱,尤其是對外族人,故而中原武林中人甚少得見,千奇百怪的傳聞倒是真真假假滿天飛。
阿英自中生死蠱後,便被那股鑽心的痛楚包裹,而隨著時間移逝,痛意漸漸變弱。一個時辰後,痛苦稍漸,兩個時辰後,痛苦漸半,三個時辰後,痛苦若隱若現,只餘一絲綿長而遲鈍的不適。
雄蠱終於沉眠,而阿英也再挨不住,蜷縮在冷汗濕透的被衾中就此昏睡了過去。
這一覺睡得昏天黑地,日月顛倒,雖然無夢,卻是累極乏極,仿佛要將這段時日的寢食難安都睡回來一般。
不知過了多久,亦不知天地幾何,阿英被一陣邈遠的嘈雜聲吵醒,不得不從深沉黑暗中痛苦的睜開雙眼。
通體又熱又冷,渾身一絲氣力也無,雙唇乾澀,胃如火燎,她察覺到自己發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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