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統統掌嘴,給我把嘴打爛為止!」
「是——」
僕婦應聲動手,一時間院子裡巴掌飛揚,啪啪聲不絕於耳。
幾個僕婦下手狠辣,兩巴掌下去,便有婢女臉上見了血痕,烏魯被打得眼中含淚,切切的望著阿英,卻不敢開口。
主母懲罰丫鬟,乃是天經地義之事,單壽姑名正言順,誰敢置喙,可常言道打狗還要看主人,此舉擺明了就是下阿英的臉面。
薩茉兒看不過去,忍不住走到阿英身邊,焦急的低聲道:
「夫人,你快開口罷,事到如今,只有你能解眼前之局了!」
此事她無權干涉,但若阿英肯開口制止,府中其餘人必定會遵命,而就算世子回來,想必也不會追究。
阿英聞言不咸不淡的瞄了她一眼,沒有出聲。
眼前一場亂鬨鬨鬧劇,她躲無可躲,只能冷眼旁觀,這薩茉兒尤自不足,偏偏還想拉她下水。她一開口,豈不正是承認了她為主,烏魯等為奴,她得了某人在府中的偏寵不是!
都說物類其主,耳聞目染,這丫頭和她主子的手段真真是一模一樣。
然而縱使自詡事不關己,她也到底不再願見如歡如意之事重演了。
阿英看了一眼亭中石桌上的乾果碟,衣袖一拂,便已扣了六枚核桃在手,甩手而發,核桃疾射而出,啪啪幾聲正中那正掌嘴的僕婦幾人右手手背。
尖叫聲接連起伏,僕婦右臂登時失力,不得不罷手。
與此同時,又有一道聲音插了進來:
「七妹住手!」
只見一身著梨花白氈斗篷的女子帶著兩個侍婢急急走了過來,院中僕從紛紛躬身見禮:
「二夫人。」
那女子正是單家五小姐單文女,她徑直走到單壽姑面前,細眉輕顰,柔聲嗔怪:
「七妹,你怎地又這般魯莽?我之前說過什麼,你都忘記了嗎?」
單壽姑不忿的辯解:
「我只是一時氣不過,玦郎竟如此看重這漢女,我才是他明媒正娶之妻,他卻連我的面都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