豈料今次不同以往,身邊之人坐下沒多久,阿英忽然感覺到一隻手撫上了自己的臉頰。從額頭到眉目,從鼻樑至鬢邊,輕柔而眷戀地描摹,使得肌膚上生出一片酥麻癢意。被中的雙手漸漸緊攥成拳,阿英不禁陷入了進退兩難之地,此時她醒來不是,繼續裝睡也不是,正猶豫間,那隻手已撫上了她的雙唇。微涼的指尖重重揉在唇瓣上,讓那癢意一路躥到了心底。
阿英呼吸漸亂,臉上發熱,再忍無可忍睜開雙眼,一掌向身前之人拍去。
顏玉央似早有所料,一手輕易握住了她的手,另一手拉住了她腕間紫金鎖制住她要害,整個人傾身壓了上來,腿覆著腿,膝頂著膝,將阿英牢牢困在身下。
「你—唔......」
阿英呵斥的話到了嘴邊,剛要張口,卻是被人以吻封緘,熾熱的唇就這樣覆了上來。他捏著她的下頜穴道,撬開她的唇齒,將口中之物推了過來,阿英被迫吞咽而下,被自己的口水嗆了一嗆,忍不住咳了起來。
「咳咳咳,你餵我吃了什麼?!咳咳......」
「穿腸毒藥。」
阿英一驚:「什麼?」
鼻尖相蹭,呼吸相聞,他低聲喃喃道:「有時,我真想讓你就此一睡不醒,這樣你便永遠也不會逃了......」
阿英默默回味了一下,口舌間泛起絲絲酸甜,那所謂穿腸毒藥,不過是桌上食盒中的消食的山楂丸,始知自己是被他耍了一道,惱羞成怒下,她出手成掌向顏玉央頸間劈去,他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她隨即左掌緊跟而上。
顏玉央伸指點向她腕間內關穴,阿英招式已老,索性掌上翻花,迅速搶攻。兩人相疊躺在床上,雙足相抵,一手相牽,僅剩下的兩隻手轉眼在方寸間你來我往拆了七八招。
鎖鈴響聲不斷,終究是阿英左手不敵顏玉央右手,被他將手臂繞到了背後,整個人在床上翻轉了個,他自身後將她緊緊鎖在懷中。
「看來你武功已恢復大半,那這世子府大抵也關不住你了。」
在救必應調養下,她的武功確是已恢復了□□成,然而此事救必應自然未向顏玉央言明,沒想到他倒是火眼金睛看得真切。
阿英心中一緊,故作冷然道:
「身家性命、遺骨斷槍都在你手中,我又能逃去哪裡?若還不嫌不夠,你索性真灌我一瓶穿腸毒藥,埋在龍阿笑後山藥圃里做肥料,自是哪裡也跑不了!」
「若真有那樣一天,我會將你我埋在一處。」他語氣平平,仿佛在說一件極為尋常之事,「生同寢,死同穴。」
阿英太陽穴重重一跳,她根本不想與他多談,可礙於上官堯那廂行事,她必須趁機拖延,於是忍了又忍,耐著性子開口:
「你到底想做什麼?」
「與我說會兒話。」
阿英硬梆梆道:
「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