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衍濤聽罷謝岑之言,已是激動萬分,當下滿口答應:「此事便包在我身上,必能說服舅舅同我們共進退。」
裴昀不放心:「你當真有把握?」
郭家乃將門之家,祖上戰功赫赫,自孝宗皇帝起世代執掌禁軍,地位超然,素來獨善其身,此番縱有從龍之功,郭標也未必肯淌這趟渾水。
夏衍濤冷靜下來,思考片刻,再次頷首道:「十之八九,一則舅舅素來與劉官寶那閹人不和,此人仗著統領武德司,平日裡在宮中耀武揚威,從不將殿前司和侍衛司放在眼裡。二則舅舅此人最過知恩圖報,昔日蜀中兵禍,裴侯爺曾對郭家有恩,此番舅舅必會念此舊情。」
「如此甚好,」謝岑摺扇一合,欣然笑道,「那此事便全倚仗夏兄你了。」
「定不辱使命!」
隨後三人又就此事細節之處,詳加商議,以冊萬全。
裴昀思來想去,沉吟道:「此事最為難之處,其實還是在官家身上。」
她不禁開口問夏衍濤:「據你所知,官家如今當真全然不理朝政了嗎?」
北伐議和以後,趙淮稱病不朝,不見群臣,朝中政事由韓齋溪一力把持。無論裴昀還是謝岑,都以為這不過是官家用以避戰事失利的推脫之計,誰料這一罷朝就是將近三年。此番回京,臨安朝野更是生出謠傳,官家罹患瘋症,藥石無醫。
卻也怪不得韓齋溪將太子落水受驚之事嚴防死守,官家尚且如此,太子倘若再失常,廢儲一事,勢在必行。
夏衍濤嘆道:「此事確實無疑,起初還時好時壞,近來愈演愈烈,輕則胡言亂語,重則癲狂傷人,連去年冬日的祭天大典都無法主持,百官心中積怨久矣。」
裴昀皺眉:「好端端的怎會突然患疾,是否有可能是那韓齋溪從中做了手腳?」
「不,官家的病與那韓相應當無關。」
夏衍濤搖了搖頭,躊躇片刻,開口道:「此事乃是宮中辛秘,舅舅曾對我提起過。約莫是三年半前的某天深夜,官家寢宮福寧殿中,突然闖入一女子,那女子紅衣似火,貌若天仙,手持長劍,英姿勃勃。她將官家自御床上單手拎起,摔在地上,劍鋒直指其面,柳眉倒豎,對官家厲聲訓斥,斥其懦弱反覆,貪生怕死,枉殺忠良,不仁不義。」
「此女武功之高,身如鬼魅,御前侍衛同武德司數十人都沒能將她拿下。最後是三百弓箭手齊圍,十八名大內高手拚死一戰,才將其擊傷,饒是這般,仍叫她負傷逃走了。此女貌若少艾,武功內力竟如此駭然,全然不似凡人。故而禁宮之中一直謠傳,此女乃是九天玄女,為怪責官家失德而下凡。此事過後,官家大驚大怒,夜夜驚夢,自此一病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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