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昀愣怔了半晌,腦子如同叫人挖空了一般,想不起昨夜半點細節。當真是她喝高之後,一個人划船來的湖心島?可她明明不會划船,而身上這玄色披風又是誰的?
她將疑惑問出口,小沙彌也一無所知,她只得壓下滿腹糾結,拱手道:
「多謝小師傅,也多謝令師,敢問令師是哪位法師?在下這就前去親自道謝。」
小沙彌搖了搖頭:「師父說出家人理應大開方便之門,施主不必言謝,他亦不會見你,施主若起身後,便自行離去罷。師父還叫我對你道,施主且保重身體,再遇愁苦之事,切莫以酒澆愁,此番僥倖遇見了他,若是遇見歹人該如何是好?」
裴昀汗顏,連忙虛心受教,又對小沙彌再道謝意,便打算告辭。
臨走之時,她突然意識到了什麼,回頭問道:
「小師傅,這間禪房中可曾熏過香?」
小沙彌一愣:「佛門之地,只有檀香,不熏俗香,」
「是麼?」裴昀有些恍惚,「那許是我嗅錯了罷。」
一柱焚之,恍然如身在孤山,雪後園林,水邊籬落,使人神氣俱清。
那是冰天雪地的清幽寒香,像極了返魂梅的味道。
第77章 第二十四章
宿醉不歸,這種不成體統的事情,裴昀從未做過。可如今家裡再無父母兄嫂能管教她,她也便無所謂了。
誰料剛一回府,便叫人逮了個正著。
卓菁掐腰攔在她面前,氣鼓鼓質問道:
「昨晚你去哪裡了?為何一夜不回?」
此情此景,裴昀莫名就生了幾分心虛,含糊回道:
「只是出去喝了點酒,沒幹什麼。」
「你還裝模作樣?航二哥說你昨天去了豐樂樓,還把他打發了回來,獨自留在那裡!說,你到底跟誰鬼混去了?!」
裴昀一僵:「我...我和...」
見裴昀支支吾吾,卓菁忍不住噗嗤一聲樂了出來,
「逗你呢!緊張什麼啊?你還能當真背著我出去鬼混不成?航二哥都都跟我說了,你只是心情不好去喝酒了。」
裴昀聞言幾不可察鬆了一口氣。
卓菁兀自喋喋不休道:「我知道你公事繁忙,可幹嘛一個人跑出喝悶酒啊?你瞧瞧你,這一身酒氣,衣衫也皺皺巴巴的,快去沐浴更衣,我給你備了醒酒湯呢!」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