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玦郎,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你從一開始便是奉了顏泰臨之命來監視我的,」顏玉央冷笑道,「假太子一事,是你給顏泰臨通風報信,這些年來三不五時的探望,也是替他來監視我的動向,如今他已決心棄我,你這馬前卒自然也留之無用了。」
單文女眼含淚意,梨花帶雨,纖細的身子如風中浮萍一般顫抖,哀聲道:
「玦郎,是我不好,可是我別無選擇啊!當初若非我答應王爺做他眼線,他是決計不會點頭允許我過門的,再在冀國公府待下去,我只有死路一條!如此出賣於你,你當我不痛心疾首,不悔恨難當麼?無論如何,是你將我救出火坑,給了我容身之所,我又豈是忘恩負義之人?那假太子一事,我當真是全不知情,不過是王爺逼問我你平日去向,我才被迫吐露的,若我知曉此事對你利害攸關,我是決計不會說的。我對天發誓,只此一件事對不起你,除此之外,我單文女無愧於心!」
「是麼?」顏玉央頓了頓,突然提及了一件不相干之事,「聽聞上個月府中的管家薩茉兒暴斃身亡了。」
單文女一愣,雖是不解,卻還是擦了擦眼淚,柔聲回道:「薩管家是夜半突然發病去世的,她無親無友,我已做主將其下葬了。此乃小事一樁,我便沒有告知玦郎,玦郎特意問起,莫非對她......?」
顏玉央不答,只反問道:「發病?當真是發病嗎?到底是病還是毒?」
單文女皺眉:「什麼毒?龍阿笑隨你離開世子府後,府中已許久無人再誤中毒了......」
「是巫毒。」
顏玉央緩緩道:「此毒乃舊日燕人秘術,分金木水火土五種,使人觸之即亡,玄密非常,如今只有寥寥無幾的薩滿教人掌握。」
「這聽起來好生可怖......」
「可怖嗎?你的乳娘不正曾是薩滿教的出馬仙,而你身為她的弟子應當對此毒並不陌生,甚至使得出神入化才對。」
單文女一驚,急急辯解道:「什麼?玦郎你誤會我了,我從未聽聞過什麼薩滿什麼巫術,我更是從不會下毒害人,這其中定然是有何誤會!」
顏玉央置之不理,兀自繼續道:「薩茉兒當年本是王妃的貼身婢女,此番遷都,王妃不忍她留在燕京,故而想將她帶在身邊,卻未想帶你走,你心生嫉妒,故而賜了她數件首飾,當晚她便暴斃了,如此所使的乃是巫毒中的金術。」
「什麼金術銀術?」單文女苦笑道,「我不知究竟是何人在你面前嚼舌頭根,陷害於我。縱你不認,我到底還是世子府的主子,現今你是要為了一個區區婢女,問我的罪嗎?」
「你是否忘記了,這已不是你第一次動手了。上一次你使的是水術,用藏在手裡的冰下毒,對象是誰,你可還記得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