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斑龍珍珠膏的配方我已寫下放在了桌子上,連同谷外迷蹤陣的破解之法,你自行鑽研罷。」
「我還從四師伯的醫書中尋到了幾套康復筋骨,固本培元的功法,你堅持修習,必能有所裨益。」
就在裴昀絞盡腦汁,思慮還有什麼沒交待之時,顏玉央突然冷冷開口道:
「說完了嗎?」
他緩緩抬頭,眉目冷凝,滿面霜雪,死死的盯著裴昀,咬牙道:
「你說完了嗎?」
「......算是吧。」
「你不是說,你我之間同心生死蠱已解,你再也不必受制於我了嗎?」他冷笑了一下,自嘲至極,「那你為何還要管我的死活?你不是對我恨之入骨,欲殺之後快嗎?你不是想我國破家亡,親友死絕嗎?如今我這副模樣,不是正如你所願嗎?你為何還要寧願自損自傷也要練那青陽功為我療傷?為什麼?你說!」
裴昀一時無言,她總覺得事到如今,何必再逞無謂口舌之利,於是隨意點了點頭:
「好,那我不再管了就是。」
說著她轉身就走,突然手腕一緊,下一瞬便被人從身後緊緊抱住。
顏玉央不顧自己的傷勢,強行起身,用僅剩一隻完好的左臂將她死死摟在懷中,嘶啞至極的嗓音開口道:
「阿英,我們一起走吧!」
「離開中原,離開南疆,去到天涯海角,去沒有大宋沒有大燕也沒有蒙兀,再沒有人認識我們的地方,忘記曾經所有的一切,我們重新開始,好不好?」
「我不管你還剩多久的時間,十年,兩年,一天,還是一個時辰,我都會陪在你身邊。我們說好了,過完人世間的日子,一同去月亮上見爹娘。」
「你我已結髮成夫妻了,諸天神佛所證,日月星辰可鑑,你裴昀最重情重義,信守諾言,怎能負心薄倖,始亂終棄?!」
話音字字泣血,到最後已是近乎哀求。
裴昀心神巨震,仿佛被滔天巨浪迎面拍擊,又仿佛身處熊熊大火烈焰灼心,無數次死去又重生,心中飽滿的酸澀苦楚甜蜜悲傷即刻便要噴涌而出。
她再也承受不住內心這股強烈得近乎要將她吞噬的情感,轉過身來,單手鉗制住他的後頸,狠狠吻上了他的唇。
一時間血淚交織,唇齒撕扯,舌間滿滿當當都是絕望的滋味。
這不是二人第一次親密,卻是第一次彼此清醒,兩情相悅的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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