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呼聲在場內此起彼伏傳來,原來跟隨番僧的那群漢人多是曾經歸順世子府的北方門派,當年降燕,今日降蒙,好個見風使舵!
心誠方丈見此情景臉色難看,上前沉聲開口道:
「阿彌陀佛,今日乃是我大光明寺佛武會大比,諸位不請自來,有失禮數,敝寺簡陋,無坐席棚帳招待,還請速速離去罷!」
「方丈大師此言差矣——」
紅衣番僧對心誠之言恍若未聞,卻是走出了個一身儒衫,尖嘴猴腮的中年人答話,他嗓音尖細,聽在耳中令人十分不舒服。
「在下沉白,見過方丈!」
他裝模作樣的拱手行禮道。
心誠冷哼了一聲:「陰司秀才,這裡輪不到你說話!」
這陰司秀才沈白本是江湖上不入流的小人物,如今投靠了六真宗,不知如何搖身一變成了番僧的傳聲筒,他似笑非笑道:
「非也非也,在下是替佛爺們反駁方丈大師的,貴寺廣邀天下群雄共襄盛典,怎地少了我們六真宗的邀請?」
心誠倨傲道:「今日佛武會,乃是我中原武林盛事,爾等韃靼蠻夷,焉有資格參與?」
「方丈大師此言又是差矣。」沈白唉聲嘆氣道,「敢問方丈,今日大比,所爭為何?」
「自然是『天下第一』之名。」
「那敢問方丈,何為天下?」沈白負手而立,侃侃而談,「天地玄黃宇宙鴻荒,日月所照,江河所至,即為天下,如此蒙兀是否也在天下之中?如今燕雲齊魯,河洛隴西,皆為蒙兀疆土,反觀南宋偏居一隅,苟安江南之地,如此一瞧,究竟是誰有資格爭這個天下第一?」
心業性烈如火,忍不住暴喝道:「胡說八道,強詞奪理!」
沈白冷笑一聲,也不理睬,逕自道:「六真宗門派淵源,武學精深,又得大汗敕封,地位尊貴。今日佛武會大比,六真宗的高手理應有資格上台與諸位較量,所謂天下第一,不是逞口舌之快,我們手底下見真章!」
此人這一番話,詭辯也好,狡言也罷,有理有據,不無道理。然而宋蒙交戰數年,國讎當頭,在場江湖英雄便也顧不得什麼道理,紛紛破口大罵了起來,「狗韃子」「賊蠻夷」不絕於耳。
沈白緊緊盯著心誠:
「不知方丈大師,意下如何?」
心誠皺眉,猶豫不決,忍不住看向身邊之人,跟在他左手邊的乃是北院首座心若大師,他在四大首座中最為沉穩冷靜。
心若低聲道:「今日六真宗既然已打上門來,當著天下英豪之面,非動武不可善了,他們既然想要比,那便如他們所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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