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施主經脈之損,較之前幾日似乎更為加重了。」
裴昀苦笑:「我也是料到了這一局面。」心明鏡沉吟道:「不知施主究竟練得什麼武功,為何會有這般後果?恕小僧直言,小僧先與玉簫仙交手,又觀施主與旁人過招,只覺你二人武功內力似乎系出同源,卻不知是也不是?」
「瞞不過大師的慧眼。」
裴昀幽幽一嘆,便隱去了天書細節,將九重雲霄功的禁忌與關隘講與了心明鏡聽。
「陰陽循序,五行運轉,如此練功之法,小僧當真聞所未聞。」心明鏡仔細思慮片刻,點頭道,「道家講究道法自然,這般神功若能練成,說不定當真能斬屍成聖,羽化登仙。可如今五行缺一,裴施主你的處境卻是大為險峻,就算將四篇功法融會貫通,也如那玉簫仙一般留下罩門死穴,一旦與人交手則兇險非常。」
心明鏡頓了頓,又繼續道:「不過若求保命,眼下你只能先硬著頭皮練第四篇功法了。施主不必擔心,屆時小僧會助施主一臂之力,以小僧內力修為,替施主療傷治癒經脈之損,應當可以勝任。」
裴昀一驚,急忙勸阻道:「大師仁善,在下感激不盡,只是為我療傷亦會有損大師修為,在下於心何忍?」
心明鏡微微一笑道:「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出家人本以慈悲為懷,施主性命危在旦夕,小僧怎能置之不理?小僧這一甲子內力修為本就是被師父所傳,憑白得來,所為即是保全大光明寺上下,如今施主仗義出手,解除我寺滅頂之災,小僧將這一甲子功力還於施主,可謂是因果輪迴,天經地義。況且小僧觀施主心事重重,似是遭遇人生困境,不若便趁此機會休養一段時日,所謂欲速則不達,有時停下腳步,才能再次出發。」
裴昀聽罷,一時愣怔無言,心明鏡大師所說不錯,眼下她心中確實有太多困惑想不通透,小至恩怨對錯,大至生死家國,而她的傷勢也委實不允許她再東奔西跑出生入死了。或許,她是該休養一段時日了。
「只是......」裴昀心中仍有猶豫,隱晦開口道,「以我的身份,留在寺中常住,怕是不太方便。」
心明鏡為她診脈,自然知曉她話中之意,他不以為意,只平和道:
「眾生平等,在小僧眼中皆一視同仁,男女老幼本無區別。其實,雪濤山上儘是困頓之人,若施主無處可去,或心有迷障,隨時可以來雪濤山,小僧在山上恭候施主的大駕。」
第195章 第二拾五章
裴昀輾轉思索數日,最終決定聽從心明鏡的建議,留在大光明寺療傷休養,但在此之前,她必須回臨安一遭,親自向趙韌覆命辭行。
便在江南楊柳初青,桃花初紅之時,裴昀回到了臨安城。一路上她習慣性的晝夜趕路,可回到武威侯府之時,她才恍然發覺,早已沒有人在家中等待她了。
卓菁早已於年後回了碧波寨,如今的裴府一片空蕩,終於只剩下了裴昀一個人。
回府之後,裴昀詢問管家,在她離開這段時日,府內可有何事發生。
管家遂一板一眼稟報了一堆雞毛蒜皮的小事,末了隨口提了一句:「對了,前幾日府外來了個蓬頭垢面的乞丐,賴在門外不肯走,無論給他飯食還是銀兩都無法打發,後來叫了府中護衛將他趕走了。據說他就在街口徘徊,不知侯爺回來時見沒見到?」
「乞丐?」裴昀心念一動,「什麼模樣的乞丐?可說要做什麼了?」
「模樣嘛倒沒留意,應當是個年輕人,不知要做什麼。」管家回憶了一下,「對了,聽說話似乎是蜀地口音,許是西邊逃難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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