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追問,但見狸花已經蜷起身體休息了,便膽怯地閉了嘴。
大哥沒有牽掛,鍾愛自由。
所以哪裡都一樣。
這裡一樣,別的地方也一樣,所以沒有必要總是停留在同一個地方。
是這個意思嗎?
小奶牛耳朵耷拉下來了,默默挪過去貼在狸花身邊,把臉和眼睛都埋進他頸側的絨毛裡面。
「好吧,沒關係的。」
他小聲說:「分開也沒關係,去哪裡都沒關係,平安就好。」
「大哥,我會一直記得你的。」……
「寒冬和臘月?就因為撿到人家那天在下雪嗎,是不是太草率了點?」
「草率我倒是沒覺得,就是男孩子叫臘月怪怪的,我覺得還是叫春回和大地比較合適。」
「……你這更怪,收了你的神通吧。」
「那讓他們自己選,念到哪個有反應了就定哪個。」
「嗯,也行。」張醫生拿著小紙條走到箱子前,卻見兩隻貓已經睡了,無奈轉向於婷:「怎麼說?」
「那就晚點兒唄。」於婷動作很輕地幫他們換了一碗乾淨的水:「又不急這一時半會兒。」
張醫生收起小紙條,盯著兩隻蜷臥熟睡的貓觀察,尋思:「你說要都留下的話,這樣是不是有點兒擠了?」
「嗯?」於婷抬頭:「什麼?」
張醫生抬了抬下巴示意她看。
一個箱子的空間不算小,單住只小奶牛寬敞,但是再加上一隻體型較大的狸花,就顯得有些擁擠了。
尤其兩隻湊一塊兒睡覺時,小奶牛縮成一團,看起來就像被大了他一倍不止的狸花圈在懷抱裡面,翻身都可能被壓著。
「這麼看是有點兒啊。」
於婷問他:「那就分開?把小奶牛抱去跟團團圓圓一起住,或者再給狸花單獨收拾一個箱子出來?」
張醫生想說什麼,結果一張口就沒聲了,眉毛挑起微妙的弧度。
於婷順著他的視線疑惑望去,也跟著定住。
箱子裡面的小奶牛還在熟睡,但狸花卻在不知何時醒來,又或者根本沒有睡著。
他將虎斑紋的一隻前爪輕輕摟在小奶牛身上,冰綠色的眼睛透過玻璃淡漠看向兩人,像是無聲表態。
張醫生嘶地一聲,兩手抱起抄在胸前,上半身略微傾向於婷:「嗯,看來是不用了,人家不願意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