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次不一樣,此情此景下,他居然聽懂了,他終於懂了大哥這句話真正的意思。
「在哪裡都一樣,所以我去哪裡,你就可以去哪裡。」
他放慢了呼吸,小心翼翼同狸花求證:「可以這樣理解嗎?」
狸花沒有否認。
祁躍眼睛更亮一個度:「所以之前從寵物醫院出來,如果我真的回了歲歲家,你也會留下,然後每天來看我,對嗎?」
狸花與他目光對視,嗯了一聲。
小奶牛好似呆住了,不動了。
照他一貫喜形於色的性格,不說歡呼雀躍,至少也要撲過來亂七八糟地用力抱他,詞窮地把「大哥你真好」重複上三五遍。
可眼下什麼也沒有,只有雪落在樹上,地上,圍牆上的聲音,沙沙作響。
狸花等了一會兒,尾巴掃掉了身後一小片雪,打算開口說什麼時,祁躍忽然又動了。
他開始忙碌地左顧右盼,眼睛張望,嘴裡張羅:「哎我剛剛怎麼上的來著?喔這裡,這裡能再踩著下去嗎?好陡啊我不會摔死吧……」
心跳好快啊不會是要長腦子了吧……
肯定是太冷凍著了。
得趕緊回屋解凍才行!
三隻貓就這麼住進了一個屋檐下。
祁躍以為奶奶會一直給他們吃人類的食物,但當天晚上奶奶似乎是跟女兒打了個電話,隔日清早就有兩箱貓糧和小零食被送了進來。
祁躍在這裡自在極了,跟在歲歲家時不一樣。
這裡不會有人因為進出一天給他擦腳擦肚皮十多次,不會有人隔三差五給他洗澡梳毛剪指甲,更不會因為外面下雨怕他髒腳就關著他不讓他出去。
他從雪地里回屋,只是在門口的墊子上蹭掉爪墊上的濕漉,就能被奶奶抱起來夸好久。
誇得他都飄飄然,感覺自己是天下第一聰明小貓了。
這裡像家,三隻小貓和一位奶奶的家,奶奶不把他們當寵物,把他們當不懂事的小孩。
祁躍和小橘精力旺盛,一天大半時間都在院子裡面撒歡,不是踩雪就是爬樹,累了再鑽進堂屋烤火睡覺,陪奶奶納鞋底看電視。
奶奶專心做自己的事也不忘記叮囑他們:「乖小貓,都離火爐子遠點,別把貓烤焦了。」
不說還好,說完當天下午,祁躍就因為睡太死翻身太過,靠近尾巴根的毛被烤焦了一片。
祁躍人傻了,扭著身體抱著冒焦味的屁股不知所措。
狸花給他檢查過沒有燙到肉就不管他了,趴回沙發上,看他的眼神像在看一隻笨豬。
祁躍屁股受傷,心靈受傷,拍著燒焦的毛灰委屈巴巴:「大哥,可以不要用看豬的眼神看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