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躍給編輯回了個小兔磕頭感謝地表情包,退出去點開陳思楠的消息。
是小奶牛的照片,還有他和梁冰的聊天記錄,大部分是他在被對方單方面指責批評,因為不會養貓。
陳思楠:【我這生平頭一次啊。】
陳思楠:【而且我查過了,大家都不建議新手養奶牛的,我感覺我挺強的了。】
陳思楠:【小祁你啥時候把小奶牛領回去哇,我的拖鞋被他啃掉一半了嗚嗚嗚】
祁躍:【實在抱歉啊思楠,暫時還不行/枯萎/枯萎】
祁躍:【我要先處理大哥的事,沒有多餘的精力分給它,也不能陪它玩,它跟著我要受委屈的。】
祁躍:【很快,等治好了大哥,我就去接它。】
這條消息發送之前,祁躍猶豫了一下,還是將「很快」兩個字刪掉了。
祁躍:【給你買了兩雙新的拖鞋,明天到,記得簽收/愛心】
十分鐘後,計程車在一家寵物醫院門口停下,祁躍抱著狸花走進去,在裡面呆了大約半小時,又抱著狸花出來,打車去往下一家。
他快要跑遍景城所有寵物醫院了。
一些儀器檢查短時間內不能多做,他就帶著片子去找別的醫生問情況。
可是每個醫生的診斷結果都大差不差,說狸花身體沒有問題,腦袋也沒有受傷,什麼原因導致的性格大變他們也不清楚。
但能確定狸花現在的智商低於這個年齡段的平均水平很多,基本約等於初生的小貓。
怎麼會沒有問題呢?
本來好好的,被打了一下,昏睡了一晚,醒來不正常了,這麼明顯的問題,怎麼就不能治療呢?
祁躍不理解,卻又束手無策。
他不是醫生,不懂這些,有心無力,什麼也做不了。
生理治療這條路走不通,他換成心理治療,抱著狸花從早到晚地說話。
一幀一畫地,把他們曾經到過的地方,見過的人,經歷過的事,都講了一遍,有的也許不止一遍。
狸花從一開始的一臉迷茫看著他,到後來已經能夠完全無視他的碎碎念,自顧自睡得香甜。
沒用,做什麼都沒有用。
大哥就是不記得了,一點都不記得了。
他對他越來越依賴,越來越親昵,卻只是單純的寵物對主人熟悉後的親昵。
他想要的不是這樣的。
可是,好像真的沒辦法回去了。
昏暗的房間裡,祁躍睜著雙眼,聽著枕邊狸花細微綿長的呼吸,不甘和堅持好像都散了,支撐他的微薄希冀也慢慢變得黯淡。
時鐘的秒針走了一圈又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