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氏頹然的倒在地上,真是偷雞不成蝕把米,今日的帳,來日她一定會和唐向晚清算。她也深深的明白,老爺是要拿她做筏子,博取楚艦寒的歡心,因此也不敢在為自己爭辯。
楚艦寒詢問的眼神落在唐向晚臉上,唐向晚知道這已經是爹對秦氏最大的懲罰,畢竟秦氏的爹是二品官員,多少要給秦家一個面子,朝他點點頭。
楚艦寒收回視線,看著秦氏道:「唐夫人,臨走前我還有最後一句話說,女人可以不美麗,可以胸無點墨,但不能不善良。你是晚兒的嫡母,是掌家娘子,更該有容人的雅量,而非落井下石。若你執意不改,將來自食惡果也罷,累及子女,你就是唐家的罪人。」
又對唐初光道:「唐大人,為防夜長夢多,明兒我就來下聘。我和晚兒成親的日子,就定在這月的月尾。你家中還有要事處理,小生先行告退。」
唐初光滿臉歉意:「今日發生這等事,真是讓賢侄見笑了。」親把他送到院子門口,又折回屋內,沉聲道:「今日之事,誰敢漏出去一個字,要你們死無葬身之地。」
一院子的奴婢要麼是簽了死契的婢女,要麼是家生子,滿口的答應下來。
唐初光又看向馬車夫:「污衊主子的清譽,唐府是留你不得了。來人,拔了他的舌頭,給他一筆銀子送他離開盛京。」
馬車夫嚇尿了,不住的喊冤:「老爺,是夫人用奴才的母親威脅奴才,奴才迫於無奈才會污衊二小姐的。」
他的哀嚎聲漸行漸遠,唐向晚一點也不同情他。拔掉他的舌頭,是給闔府的使女和婆子一個警示。
她也想不到因禍得福,早一日和楚艦寒成親,早一日了卻心事,免得日日提心弔膽。厭惡的看了眼秦氏,對唐初光道:「爹,若無其他事,女兒先回去了。」
唐初光看著她蒼白的臉色,心內其實並沒有什麼波動,但唐向晚所嫁之人能抬高唐家的門楣,和顏悅色道:「今天委屈你了,你回去後叫竹青煮碗薑湯,我馬上請大夫來給你診脈。」
唐向晚走了出去,秦氏喊冤的聲音飄飄忽忽的盪進耳朵:「老爺,就算你要治我得罪,也的先問青紅皂白不是?」
唐初光冷笑:「說你蠢,真是一點沒有冤枉你。她便是真和馬車夫苟合又如何?楚艦寒都不在意…」
唐向晚遍體生寒,所謂父愛,不過是建立在楚艦寒的強權上。將來她嫁入清遠候府被欺負,娘家是一點也靠不上的。
她心中悽苦,一個沒有娘家撐腰,又沒有什麼陪嫁,若還得不到夫婿的疼愛,她要在清遠候府立足,可想而知的艱難。
她長長的嘆息一聲,拿到一手爛牌,只能盡最大的努力把它打好。
唐向晚前腳剛到萊蕪居,大夫後腳就到了。以往她有個頭疼腦熱,要三催四請,果然還是權利地位誘人。
大夫替唐向晚診脈後,道:「二小姐身體受了點風寒,老朽開一劑驅寒的藥,二小姐也發發汗,不日就會好轉。」
竹青把大夫送出去,按照大夫的藥方抓藥煎藥,服侍唐向晚服下。
唐向晚裹了厚厚的兩層被子,次日起來流了一身的汗,頓感身輕如燕,喊竹青打來熱水沐浴,用過早膳後,靜等楚艦寒來下聘。
大約巳時,外頭傳來一片喧譁聲。竹青飛一樣跑進萊蕪居,臉上的笑容怎麼也止不住:「二小姐,楚大公子來提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