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靜雲別提有多得意,眼睛落在唐向晚臉上,期望能看到她痛苦扭曲的臉,誰知唐向晚面不改色,不由大失所望。
安寧公主的心就像摸了蜜般甜,仰頭在他臉上親了一口:「艦寒哥哥,我不忍心你為難。只要能和你在一起,我為奴為婢也心甘情願。」
唐向晚冷笑,想不到他們已經發展到談論休妻的地步了,楚艦寒果真有幾分手段。
安寧故意讓李靜雲把她帶到此地,無非是想讓她發現他們的姦情,和楚艦寒撕鬧,她會滿足安寧的心愿。
不過,在此之前,她要先送安寧一份大禮,也好出出心裡的惡氣。
她幾個箭步走到他們說話的地兒,借著月色的餘暉,一手拽住安寧公主的頭髮,用力甩了安寧一個耳光,將安寧推倒在地,罵道:「哪個小賤蹄子,竟敢勾引主子,看我不揭了你的皮。」
安寧被摔懵了,她沒想到唐向晚上來就會打人,水霧氤氳的眸底燃燒起熊熊怒火,很快又平息下來。
楚楚可憐的從地上站了起來,眼淚啪嗒滾出眼眶:「晚姐姐,我和艦寒哥哥情投意合,我沒有勾引他。不信你問艦寒哥哥。」
唐向晚故作一臉驚慌的捂住嘴巴:「安寧公主,怎麼是你?我以為是那個想要攀龍附鳳的下賤使女,為了飛上枝頭,才會色誘主子。你貴為公主,不該和那些下賤的使女行一樣的手段。」
從小到大,安寧都是眾人捧在手心裡的寶,從未被罵過下賤。此時被一個身份不如她的庶女羞辱,簡直怒火中燒。
但她又不能表露出來,委屈的扯了扯楚艦寒的衣袖:「艦寒哥哥,你快和晚姐姐解釋啊!」
楚艦寒沉下臉來:「唐向晚,和安寧道歉。」
唐向晚傲然的挺起胸膛:「首先我並不知道勾引你的人是安寧公主,才會出手打了她。其次她身為公主,不知廉恥…」
楚艦寒喝道:「夠了,你一個大家閨秀,一口一個不知廉恥,成何體統。」
唐向晚冷嘲熱諷:「我說不知廉恥就是不成體統,安寧公主和你幽會,不是下賤是什麼?你惹怒了我,我不怕把事情鬧大,到時候丟臉的可不是我。」
安寧巴不得把事情鬧到清遠候跟前,這些日子楚艦寒對她柔情蜜意,她正要分辨楚艦寒話中有幾分真假:「晚姐姐,你別生艦寒哥哥的氣,要怪你就怪我,是我情難自禁,你要打要罵,悉聽尊便。」
唐向晚冷笑:「那就恭敬不如從命。」揚起手,就往安寧的臉上打去。
楚艦寒一把抓著唐向晚的手,板著臉道:「唐向晚,你一個暖腳婢的女兒,能嫁給我已經是莫大的榮幸。我就算真娶了安寧為平妻,你能和公主共侍一夫,是你幾輩子修來的福氣。」
就算事先已經商議好了,唐向晚還是有一絲受傷。暖腳婢的女兒是她永遠都無法擺脫的身份,別人說她尚能勉強接受,從楚艦寒嘴裡說出來,細密的疼痛從每個毛孔透出來。
縱使心痛又如何?身份低微又玻璃心,怎麼在殘酷的世道生存下去?
她忍著心痛陪著他演戲:「好啊,有能耐你娶她啊,我倒要看看,她堂堂公主,真的能不要臉到做別人的平妻。」丟下這句話,拂袖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