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青喜上眉梢,麻溜的又拿了一個包袱,揀了好些做工精美的頭面和簪子耳環,又說:「小姐,離了清遠候府,咱們去哪裡?這些東西是暫寄在錢莊,還是放在姑爺給您的宅子裡。」
楚艦寒的產業涉及廣泛,沒準其中就包含錢莊。萬一她倒霉悲催的把銀子存進了楚艦寒的錢莊,她連哭的地方也無。
既然是設局和楚艦寒和離,去他送的宅子必然會被找到,無異於自投羅網。
但她們主僕,能去哪裡?
盛京雖大,楚艦寒有心找她,未必找不到。
她思慮良久,忽然靈光一閃。
越是危險的地方,越是安全。她讓竹青拿來筆墨,在竹青耳邊耳語幾句。
竹青瞠目結舌:「小姐,這…真的不會暴露嗎?」
唐向晚淡笑:「你只管按我說的去做。」
等竹青離去後,唐向晚拿起楚艦寒尚未做好的衣裳埋首刺繡。
時光一點一點的流逝,竹青用火摺子點燃蠟燭,道:「小姐,且先用膳,明兒在做衣裳不遲。」
唐向晚抬眸看天,天色宛如潑了墨般黑沉,壓的人喘不過氣來。一陣冷風從打開的窗欞卷進屋內,她淡淡道:「要下雨了。」
她原想等楚艦寒回來一道用晚膳,卻得知他隨周老爺子一道出了府,也不知什麼時候回來。
胡亂吃了幾口飯,洗漱後便就在床上等他。
等待的時光是焦慮的,特別唐向晚和楚艦寒馬上就要和離,每一分每一秒都是極度的煎熬。
她睜著眼許久,沒等到楚艦寒回來,卻等到了一場急雨。
雨點噼里啪啦的敲打著瓦片,淅淅瀝瀝的攪得唐向晚心煩意亂。
她等了半宿,直到眼睛打架他還未回,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等她醒來時,楚艦寒已經離去多時。
唐向晚心情沉鬱,想要派竹青去把楚艦寒叫回來,又怕太過唐突,引起楚艦寒的懷疑,增加和離的難度。
她想要找點事分散注意力,越是如此,思緒越是無法集中,滿腦子浮現的都是楚艦寒的臉。
她從白天等到黑夜,沒能等來楚艦寒,卻等到了徐元。
他恭敬道:「少夫人,今日大公子出城辦事,大公子讓奴才支會您一聲,他酉時未歸,必是趕不及在關城門前回城,明日定當親自和您賠禮道歉。」
唐向晚滿心失落,楚艦寒先斬後奏,她不答應又能如何?
她失神落魄的躺在床上,直到天空乏起魚肚白才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