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昭霖看向她,喜怒難辨:「貴妃,這套娃娃在你的庫里放了二十餘日,三日內被塗上蘆薈汁液,今日才被拿出來。此事,你真的不知情嗎?」
一個借女爭寵的貴妃,是不是,也會借女排除異己呢?
貴妃癱在地上,淚盈於睫,道:「陛下,您是懷疑臣妾害了自己的親女兒,就為了陷害嘉嬪嗎?」
陸昭霖不說話,這沉默,卻好似重錘擊打在她的心上。
貴妃邊哭邊說,聲音嘶啞:「陛下,福寧是臣妾的親女兒。臣妾寧願過敏的人是自己,如何會為了陷害嘉嬪,讓福寧受苦呢?您這是,拿刀在剜臣妾的心啊。」
此刻的貴妃,已經一絲美感都無。
陸昭霖嘆了口氣,道:「朕沒有說是你害了福寧,但是你這宮裡的人,一定出了問題。」
接著他對皇后道:「這事,便交給皇后來查,三日之內,朕要看到一個結果。」
然後,就帶著江詩熒離開了咸福宮。
「這事,阿熒怎麼看?」
「一定是有人想要陷害阿熒。」江詩熒想也不用想,肯定道。
「阿熒覺得是誰?」陸昭霖問。
江詩熒沉吟片刻,道:「除了貴妃,阿熒覺得都有可能。」
「阿熒不懷疑貴妃賊喊捉賊?」陸昭霖有些詫異。
江詩熒搖搖頭:「福寧公主畢竟是貴妃娘娘的親女兒,她今日的表現,阿熒覺得不像是裝出來的。」
當天晚上,咸福宮管庫房的一個小宮女,被人發現吊死在了御花園偏僻的一角。
在她的房間裡,搜到了不少的金銀之物,卻都沒有印記,難以判斷來源。
線索到了這裡,似乎就斷了。
陸昭霖給了皇后三天時間去查,皇后最後給出的結論,就是貴妃曾經責罵過小宮女,小宮女為了報復貴妃,才做出這樣的事。
沒有人相信這個結論,包括皇后自己。
但是事情到這裡,明面上就算結束了。
至於私底下,還有沒有人繼續在查探,誰知道呢?
六月十五,聖駕啟程,前往避暑山莊。
浩浩蕩蕩的車駕從承天門駛出。
打頭的是陸昭霖的御駕,然後是兩位太后的車駕,母后皇太后是嫡母,是以車駕還在聖母皇太后前面。
再往後,便是皇后,以及一眾隨行的嬪妃,按照位份順序從前往後排列。
這次要去的行宮位於雲翠山,距離京城頗有些距離,預計一路上得花個十多天的時間。
剛出京城,聖母皇太后就派人把江詩熒接到了她自己的車駕上。
嬪位的馬車雖然也華麗,但到底不如太后的車駕,寬敞舒適,如同一個小房子一般,在裡邊絲毫感覺不到顛簸或擁擠。
看她上來,聖母皇太后問:「往日裡不都是秋雨跟在你身邊嗎?今日你身邊這個大宮女,哀家還是第一次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