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口無憑的指證,她會認下才怪。
蘇更衣看向婉貴嬪,然後又看向上首面無表情的陸昭霖,生怕他聽信了婉貴嬪的說法,著急道:「陛下,嬪妾並未撒謊,真的是婉貴嬪娘娘告訴嬪妾的。」
陸昭霖的手指在桌子上敲擊著,誰也摸不透他內心的想法。
江詩熒笑道:「陛下,阿熒聽說,蘇更衣受罰的時候,婉貴嬪還和其他人一起去承夜居圍觀了,甚至出言嘲諷了她。
阿熒還以為婉貴嬪不喜歡蘇更衣呢,沒想到婉貴嬪是個刀子嘴豆腐心的,對蘇更衣實則關心得很。」
這話一出,婉貴嬪的心跳一瞬間驟然加速,但是很快,她又恢復了平靜:「我本是不喜歡蘇更衣行事略顯張揚,但是轉念一想,她畢竟年紀還小,難免不知分寸。」
說到這裡,她的眼睛看向陸昭霖,道:「是以從承夜居離開後,思慮半晌,還是決定去看一看她。」
玉昭儀也道:「這事,婉妹妹跟臣妾也提過的。」
蘇更衣聽到這裡,急得腦門上汗都要冒出來了。
她忽然就想起來,那日婉貴嬪就曾說過,出了這扇門,她是不會認自己說過什麼的。
還沒等她想法子戳破婉貴嬪的謊言。
上首,陸昭霖雙眸微微眯起,由上而下看向婉貴嬪:「婉貴嬪,你的意思是,蘇更衣恩將仇報。明明只有你關心她,對她心存善意,她卻污衊你,把髒水潑在你的身上?」
婉貴嬪輕輕嘆息,似乎是被傷透了心,道:「臣妾也沒想到,蘇妹妹竟會如此。」
話音還未落下,就見陸昭霖右手端起茶盞,向著婉貴嬪的方向扔了出去。
「啪」的一聲,茶盞在婉貴嬪的腳底碎裂開來,碎瓷片四散,婉貴嬪嚇得直接下意識後退一步。
陸昭霖的語氣,淡的令人心頭髮寒:「你當朕是傻子嗎?」
婉貴嬪趕緊跪下:「臣妾不敢。」
陸昭霖道:「你是不是覺得,沒人能證明你說了什麼,朕就不會治你的罪?你把這後宮當大理寺嗎?」
婉貴嬪臉色慘白,卻還是咬緊牙關:「陛下容稟,臣妾真的沒有對蘇更衣說那些話。」
聽她直到此刻,仍然堅持不肯吐口,陸昭霖嗤笑一聲:「跟在你身邊的大宮女,是叫夏竹吧?等她去慎刑司走一遭,不知會不會替你認了。」
夏竹是婉貴嬪從家裡帶進宮的,一直很得她的信任。
可以說,婉貴嬪在這宮裡做的任何事,夏竹都心知肚明。她若是去慎刑司走一遭,婉貴嬪要認的罪,怕是就不止這一樁了。
現在,夏竹就跪在婉貴嬪的側後方。聽到慎刑司三個字,夏竹已經感受到密密麻麻的寒意從腳底開始往身上蔓延。
不等婉貴嬪說話,玉昭儀就著急地說道:「陛下,臣妾願為婉貴嬪擔保,婉貴嬪並未說過那樣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