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詩熒道:「前幾日,阿熒宮裡的小軒子感染了風寒。於成益來請命時,阿熒才知道,這宮裡的宮女太監們,染了病都要被挪去永巷。
阿熒本以為,他們被挪過去之後,是有太醫診脈、有人照料的,但是卻得知並非如此。」
說到這裡,她從袖中取出一張紙來,遞給陸昭霖:「這是於成益在永巷調查到的東西,阿熒列在了紙上。」
陸昭霖一邊看紙上的信息,一邊聽她繼續說話:「染病的宮人們到了永巷,只能住大通鋪。也不分是什麼病,全都混住在一起。
沒有太醫診脈,沒有人開方,也沒有藥吃。就連膳食,也只能吃些殘羹冷炙。
沒熬過去的,就都死了被一卷蓆子扔出宮去。熬過去了的,都是鳳毛麟角。」
等她說完,陸昭霖的臉色已經完全暗沉下來。
他問姚興德:「純昭媛所言,是否屬實?」
姚興德點頭道:「娘娘所言都確實無誤。」
陸昭霖的手指在桌案上輕點。
他只知道生病的宮人會被挪出去,卻不知道挪出去之後,他們過的是這樣的日子。
他要忙的事太多了,不可能這偌大的皇宮裡,事無巨細每一件事都心裡有數。
陸昭霖問:「阿熒,你的請求是什麼?」
江詩熒道:「阿熒請求陛下,重新在宮裡選一處地方,給這些宮人們養病。
養病時,每個房間只住三五個宮人。若有誰的病是容易傳染的,要讓他和其他人分開居住。
每隔三五日,派太醫去給他們診脈。專門安排小太監和小宮女,負責他們的日常起居。」
等她說完,陸昭霖點點頭道:「這事,朕允了,你寫個條陳呈上來。」
「啊?」江詩熒愣住了:「條陳?」
見她這反應,陸昭霖扶了扶額,道:「朕糊塗了,朕方才把你當前朝的大臣們了。」
然後,他看向姚興德,道:「這事你來辦,詳細的章程明日午時之前拿出來。」
姚興德「諾」了一聲,躬身領命。
第二天下午,相關的旨意就從甘泉宮發了出去,響諭整個宮城。
所有人都知道,陛下命人在太醫院和御藥房附近選了兩處館閣,命名為愈疾所,安置生病的宮人們,還派太醫給他們診脈。
人吃五穀雜糧,哪有不生病的呢?
但是這宮裡,無權無勢的小宮人們生了病,基本上就是九死一生,少有命硬的能活下來。
這道旨意一出,小宮人們在心裡喊了一遍又一遍陛下萬歲。
因著陸昭霖的示意,姚興德透了消息出去,所有人都知道這事是純昭媛提議的。
不管後宮的妃嬪們有多恨江詩熒,這宮裡的宮人們,卻是個個都恨不得給她立個長生牌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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