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詩熒道:「可能是助力,也可能是對手,甚至是來自身後的刀,誰能說得准呢?更何況,你忘了紅英了?」
五皇子的母親,和玉妃之間有殺子之仇,和紅英之間又何嘗不是有著殺兄之仇呢?
這一層原因,她無法在陸昭霖之前明言。
但是對她自己而言,身邊的貼心人,自然是遠比一個五皇子重要的。
秋雨思量了片刻,才說道:「紅英這幾日看起來,對五皇子並無芥蒂。」
江詩熒瞥了她一眼:「那是她懂事。好了,此事就不要再提了。」
······
時間過得很快,眨眼,就到了二月中。
這一日,是太醫請平安脈的日子。
此前,一直是趙院史負責給江詩熒調養身子,即便她大好之後,也沒有再換過太醫。
這一日,卻見於成益引了一個陌生的中年太醫進來。
「微臣方思信,拜見娘娘。」
「方太醫請起吧。」江詩熒先叫了起,然後問道:「今日怎麼是方太醫?趙院史呢?」
方太醫起身,看到江詩熒的容貌之後,呆滯地站在原地,仿佛沒有聽到她問了什麼。
他口中喃喃,江詩熒模糊地聽到,仿佛是「雲娘」二字。
江詩熒心中一凜,面上卻不動聲色。
侍立在一旁的於成益,只看到了他的神色,並未聽清他說了什麼。
於成益皺了皺眉,這個方太醫,看起來穩重,一見娘娘的容貌就呆成了這樣子,是不是太輕浮了些?
不滿歸不滿,他還是提醒道:「方太醫,娘娘問話呢。」
他這麼一提醒,方太醫仿佛大夢初醒一樣,反應過來自己剛剛的僭越失儀,趕緊跪下請罪道:「微臣一時失態,請娘娘恕罪。」
江詩熒的目光落在他頭頂,心裡想,一時失態沒什麼,關鍵是,他這失態背後的原因。
她斂了斂眉,說道:「在這宮裡行走,最重要的還是小心謹慎。方太醫說呢?」
方太醫答道:「娘娘說的是。」
又過了片刻,江詩熒才道:「起吧。」
等方太醫站起來之後,主動說道:「趙院史前兩日不小心閃了腰,在太醫院告了假,是以今日是微臣來給娘娘請脈。」
於成益補充道:「娘娘,方太醫是太醫院如今的右院判。」
聞言,江詩熒並未說什麼,只是點了點頭,將手腕擱在桌子上。
秋雨在她的腕上墊了張帕子,方太醫將手指搭上去,診完之後,問道:「可否容臣診一診娘娘左手的脈。」
江詩熒挑了挑眉,卻還是伸出了左手的手腕,秋雨將帕子搭到這隻手上。
等方太醫診完脈後,就見他面上露出喜色。
看他這神色,江詩熒心中有些猜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