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昭霖嘆了口氣:「讓她受驚了。」
姚興德心想,今兒受驚的后妃,又何止宸妃一個呢?偏偏只有宸妃,讓陛下親口嘆了這樣一句,又記在了心裡。這可不是憑著那艷絕後宮的容貌,就能輕易做到的。
宸妃啊,是個有著真本事的。
此時的景陽宮裡,江詩熒已經換了身乾淨衣服,坐在暖炕上垂眸思索。
她思索的不是別的,而是尚書令說給皇后的那兩句話。
那話,聽著沒什麼問題,但是她卻總覺得有些違和。
就好像,尚書令是在著意提醒皇后什麼。
提醒什麼呢?
江詩熒眼瞼低垂,眸子微微轉動。
半晌之後,她唇邊露出一個笑容。
然後,將身邊最為得用的幾個人都召了進來。
首先吩咐下去的,是有關平安的事。
「阿圓、紅英,從今日起,你們兩個都去平安身邊,和萬嬤嬤一起。平安的安危,本宮就交給你們了。」
阿圓會武,紅英和萬嬤嬤懂醫,有她們在平安身邊,江詩熒才能放心。
阿圓和紅英鄭重行了一禮:「娘娘放心,奴婢一定護好了八殿下。」
江詩熒點了點頭,又看向於成益:「於成益,咱們景陽宮的籬笆,本宮就交給你了。從今日開始,緊閉宮門。除了太后親至,其他任何人,沒有本宮親口命令,都不准放進景陽宮裡來。」
於成益問:「包括皇后娘娘?」
江詩熒道:「包括皇后娘娘。」
於成益肅容行了一禮:「奴才遵命,一定守好了咱們景陽宮,娘娘放心!」
秋雨提醒了一句:「娘娘,書房裡還有個紀嬤嬤呢。」
江詩熒皺了皺眉,道:「讓她回尚儀局去吧。」
這種特殊時候,景陽宮裡可不能留心思不純之人。
等他們都退出去後,江詩熒靠在軟枕上,緩緩舒了口氣。
從今兒開始,她得餓上幾天了。
只希望,陛下「傷愈」的日子,能夠早些到來。
與此同時,永福宮裡。
東暖閣門窗大開,飲露坐在門口,手裡拿了針線活計,每縫了一兩針,就抬頭看一看院子裡。
屋子裡頭,謹妃坐在暖炕的沿兒上,低聲和佩蘭說著話。
佩蘭的話音兒裡帶了些難以置信:「這忽然間就成了事,奴婢現在都覺得如在夢中。」
謹妃掃了她一眼,道:「別高興得太早。外頭的消息遞進來之前,都難確保今兒這一出是不是請君入甕。」
聽她這樣說,佩蘭也清醒過來,道:「娘娘放心,奴婢會警醒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