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英點了點頭:「奴婢聽說了。」
江詩熒道:「本宮叫你來,是想問一問,十皇子面帶胎記,有沒有可能,是因為德妃在懷他的時候,碰了不該碰的東西?」
紅英皺著眉思索了片刻:「是有這樣的可能,而且,有這效果的東西不少。只是,德妃娘娘有孕的時候,身邊應當是嚴防死守的,不該讓這種東西近身啊。」
江詩熒的手輕輕摩挲著茶盞,無端的,她忽然就想起了端午那一日,棠雨樓里異常濃郁的茉莉芳香。
可惜了,如今距離端午已經過去太久。哪怕有再多的線索,只怕也早已被清掃乾淨。
左右這事兒針對的並不是她,江詩熒略想了想,也就放下不提。
都說吃一塹長一智,德妃吃了這一塹,倒是讓江詩熒長了一智——往後不管去哪兒,最好都將紅英帶在身邊。萬嬤嬤這個懂醫會藥的,也絕不能離了平安左右。
···
冬去春來,轉眼間就到了永興十四年春。
這三年多里,宮裡竟是一直安安穩穩的,不曾鬧出什麼事端。
若說這三年裡發生了什麼特別些的事,倒也有幾件。
一是儀嬪誕下了五公主樂安,被晉為貴嬪。
二是珍修儀誕下了六公主樂昌,被晉為珍妃。
三就是如今擺在江詩熒面前的這一樁——選秀!
禮部前兩日就將秀女的冊子呈了上來,江詩熒一直忙著旁的事兒,今兒才有了空閒翻開這冊子看一看。
甫一翻開,她就笑了:「禮部這差事,當的很是用心啊。」
冊子上不僅列出了秀女的姓名、年齡、家世背景,邊兒上還有每一位秀女的畫像。
「營山縣令次女、祿安縣同知長女、禮部員外郎長女。」
這三位,身世不顯。特別之處,在於面容上與她頗有幾分相似。這是看她盛寵不衰,想要走模仿她的路子,不足為慮。
「瀘州刺史長女、左諫議大夫幼女。」
這兩位,一個美得清麗脫俗,一個美得妖冶艷麗。風格不同,卻都是這一批秀女里最出彩的。便是站在江詩熒面前,也有一拼之力。
江詩熒輕輕嘆了口氣,這才是勁敵呢。
以這二人的美貌,一旦入了陸昭霖的眼,想來定會在這後宮大放異彩。
看著這兩張堪稱絕色的畫像,江詩熒忽然就想起了幾年之前御膳房裡的那個巧蓉。當初那巧蓉年紀雖小,卻也能依稀看出日後的風采。
當時,江詩熒讓於成益使了個法子,讓珍妃見了巧蓉一面。之後不久,巧蓉就被珍妃要到了身邊。
如今算算,幾年過去,巧蓉也當有十四五歲了,正是合適的年紀,也不知珍妃準備怎麼用她?
這樣想著,江詩熒吩咐道:「讓人查一查,珍妃身邊的那個巧蓉怎麼樣了?」
紅英「諾」了一聲,領命退了出去。
江詩熒繼續翻那本秀女名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