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私底下,芳妃和寧修容有好幾日都沒怎麼好好兒吃飯。
四個伴讀,以往可都是太子才有的待遇。
她們心裡發酸,卻不能表現出來,還得自我安慰,八皇子那個身子,便是陛下有意抬舉,也沒用的,他沒那個福分。
三皇子和四皇子倒當真是好哥哥,陸昭霖有意無意地問起他們對這事的看法,兩個人都說:「八弟身子弱,不是本就該多照看著一些嗎?這有什麼好多說的?」
七皇子卻不一樣。他在陸昭霖面前,學著三哥四哥的做派,裝出一副好哥哥的樣子。
等回了珍妃身邊兒,就是大加抱怨:「都是父皇的兒子,旁人都只有兩個伴讀,八弟卻有四個,父皇也太偏心了!」
他本就和平安年齡相近,下意識的,就會把對方當作比較對象。
陸昭霖也不是不疼他,但每當他自得於父皇的寵愛時,轉頭一看平安,都會大受打擊。
長此以往,早就恨毒了這個八弟。
珍妃安安靜靜地看著他發泄自己的情緒,等他平靜下來,才問:「發泄夠了?」
七皇子點了點頭。
珍妃道:「既然發泄夠了,那就好好兒想想,怎麼把八皇子比下去,讓你父皇看到你的好。」
七皇子立刻站起身,道:「兒子這就去溫書。」
珍妃頷首道:「去吧。」
八皇子比自己的兒子受寵,她看著自然也覺得刺眼。但轉念一想,有八皇子在也好,正好兒激勵著自個兒的兒子好好上進。
···
又過了幾日,就是中秋宮宴。
開宴沒一會兒,臣子席位那邊兒就起了些喧鬧。
陸昭霖高坐上首,皺著眉不悅地問:「怎麼回事兒?」
威武將軍丁勝康起身行了一禮,道:「陛下恕罪,是臣的內子,沒有拿穩酒杯,被酒水灑了一身。」
聽他此言,坐在陸昭霖身旁的江詩熒輕輕「呵」了一聲,這聲音很輕,除了陸昭霖以外,並無其他人聽到。
陸昭霖遞了一個詢問的眼神過去,江詩熒微不可見地搖了搖頭,然後道:「秋雨,你陪將軍夫人去後殿更衣。」
威武將軍和夫人裘氏一起行禮謝恩。
等這一茬過去,陸昭霖才湊近江詩熒:「阿熒方才,似乎對威武將軍頗有幾分不屑?」
江詩熒道:「陛下方才只顧著和宗室的王爺們喝酒,怕是沒注意到那頭兒,阿熒卻是看了個清楚明白。根本不是裘氏沒拿穩酒杯,是威武將軍和裘氏起了爭執,竟不顧這是什麼場合,拿起酒杯潑了裘氏一身。」
話音落下,陸昭霖的心中也起了不滿。
他不在乎威武將軍和裘氏之間發生了什麼,為何爭執。
他在意的,是朕在園子裡設了宴,宴請朝臣和夫人們,你在朕的宴會上,不管不顧鬧了這麼一出,你的規矩和本分呢?都吃到肚子裡去了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