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廚房外頭熱鬧非凡,無非都是議著今日相爺吃了哪一道菜,吃了誰做的菜,老太太晨醒又點了哪道佳肴。
諸如此類,季菡自穿越到這的幾天以來,聽得耳朵都要起繭子了。
外面冰天雪地的,幾個婆子和丫鬟聊的熱火朝天,倒不覺寒意。季菡卻不同,孤零零的一個人,縮在柴灶前,窩著腦袋,就差要把整個人都鑽進灶里了。
門口的丫鬟斜睨她一眼,只瞧見她光禿禿的髮髻,笑容一滯。
轉瞬便捏起了姿態,提高了聲量:「你說就咱們相府這樣氣派的人家,連老太太房中倒夜香的,那受的恩惠賞賜也不少,這吃穿用度,哪一樣不比尋常百姓好上萬倍。」
「偏生有些人吧,也不知將銀兩都用在哪些見不得人的地方,一副窮酸樣,簡直丟了相府的臉。」
季菡自然也聽見了,只懶洋洋撓了撓手背,又往灶里多加了幾根柴。
從穿來的第一天,季菡就摸清楚了自己的處境。
職場受氣包第一名。
而剛剛那位帶頭編排的,就是素日看自己不順眼的同事,陰陽怪氣第一人,明月。
季菡在穿到這具身體上時,就被原主的所作所為給消磨了大半活下去的欲望。
明明只不過是相府廚房裡的一個小丫頭,卻仗著有那麼幾分姿色,四處撩撥不說,還跋扈囂張,把能惹怒的同事都惹怒了一遍。
俗話說,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更別說像原主這樣,直接把鞋往河裡扔的。
這不,遭了暗算,被推進了池子裡,病了月余還是沒熬過去,換了季菡這個大冤種繼承她的惡果。
明月見季菡不說話,心中更是得意起來。
「你們說她是不是終於知道自己幾斤幾兩了,這賣弄風騷的本事,也沒見長了!」
季菡默默瞄了眼明月,眼睛差點被閃瞎。
橙黃紅綠,大紅花小白花,恨不得將路邊的野草都往髮髻上插。
季菡抿了抿嘴,差點沒憋住。
明月卻沒錯過她瞥自己的那眼,當下就不願放過去:「你瞧我作甚?難道我說的有錯?」
季菡可不願意當古早倔強小白花女主,她被社會狠狠蹂躪過,鋒利的稜角已經被磨成了旺仔小饅頭。
「明月姐姐,您今日又好看上不少,看得我心中好是自卑,和明月姐姐說話都覺得……姐姐您耀眼的很呢。」
明月臉上表情怔了怔,啞了聲。
身邊的婆子也覺得新奇,暗暗拉了拉她的袖擺:「你說這丫頭莫不是真的改性了?從病好後,倒是乖覺了不少。」
季菡病好後的這幾天,老實的不像話,整天就待在柴火堆前,也再不往主子們的院裡跑了。
明月訕訕的瞪了一眼季菡,冷哼一聲:「誰知道呢,不過,她剛剛說的倒像是真心話……」
想著是一場大病總算讓季菡長了記性,旁人也沒再找她的麻煩,聽聞府中又賞了每人一套冬衣,便都緊趕著去領了。
廚房只剩下季菡,像只哼哼唧唧的小豬,不斷借著柴火拱熱自己的手心。
雖然不幸穿越到了這個地方,可季菡覺得自己還是十分幸運的。
宰相府托男主人的福,潑天富貴,極盡奢侈。
再加上主子們善待下人,每月的月銀在世家裡最豐厚不說,每逢節假,還要賞賜各種珍寶,簡直比得上普通百姓半生所求了。
她的夢想,便是等到存夠了錢,再尋個安安穩穩的地方度過此生。
季菡上輩子是廚師,尤其擅做中餐,對於每個地區美食特色頗有深造,自己開的全國連鎖飯店,更是家喻戶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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