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立馬面色就有些難為情來:「原、原來是這樣,我還以為……」
江光清了清嗓子,強裝威嚴道:「拿過來吧。」
裴淮雙手呈上,將烤五花遞給了雲衣,讓她去改片。
江楚楚有些得意,自己可是滿了他的心愿,把爹爹給叫到面前了,想來他也會感謝自己吧。
「裴公子,你上回不是說有話要和我爹爹說嗎?」
江光有些詫異,這些平民百姓,能有什麼話能和自己說?無非是些種地插苗、雞毛蒜皮的瑣事,自己耳朵都聽膩了。
但看在女兒的面子上,他還是斂住了幾天不耐煩的神色,端坐在正上方:「你有何話便說吧。」
有啥一摞子的廢話趕緊說完,別影響自個吃飯。
裴淮做了個揖,下一秒,聲音如平地驚雷傳進江光的耳里——
「大人,河池巷王氏一家慘遭滅門,此案並沒有兇手。」
江光蹙了蹙眉,有些不敢相信這粗鄙的市井小人在說些什麼。江楚楚也有些驚慌,站起了身,不明白裴淮為什麼突然說這些。
她雖久居深閨,可近日也是聽說了這起案件的,困擾了縣衙上上下下多少斷案好手,怎得到裴淮口裡,就成了沒有兇手?
她害怕裴淮再糊塗,說些什麼違逆的話來,引得父親不喜。
「裴公子……你這是說什麼呢,別說玩笑話了……」
江光眯了眯眼,伸出手:「讓他繼續說。」
裴淮面色波瀾不驚,淡淡道:「請大人一一聽我道來。」
江光偏了偏腦袋,拿起旁邊的茶盞,頗為稀奇的瞧著他能有什麼說法。
「第一,王家貧窮,河池巷那處且都是乞丐和三教九流之人的窩居地,地租便宜廉價,所以此事定不是謀財。」
「第二,王家的主屋只有一間,一家人都擠在一張塌上,屋裡的門鎖也是從裡頭關的,外面的人如何也進不來,便免去了仇殺的嫌疑。」
「第三,王家窮困,就連房頂蓋都是用了草蓆鋪著,若是火勢一大,便會頃刻間燃燒整間屋子。」
「第四……」
他話還未說完,就被江光打斷了。
「行了行了,你說的這些啊,我手底下的人早就查探清楚了,若真像你說的那麼簡單,那我問你,就算他們一家子在睡夢裡,可尋常人聞著動靜便都醒了,哪還會乖乖仍由自己被燒死。再有,你說說,若是沒有兇手,火源又是從何處而來呢?」
裴淮並不心急,拱了拱手,繼續道:「這正是草民要與您接下來說的。」
江光呵呵一笑,卻是再也不信,自顧自的拿起筷子吃起飯來。
「大人,案發地是不是留了幾個碎瓦罐片?還有一尊菩薩像?」
江光一邊嚼著脆皮五花,一邊敷衍的點點頭:「是啊,你去過王家院裡瞧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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