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女人們說著什麼時候去取貨,霍雲今天不知已經是多少次感慨了。
聽聽人家就是這麼會兒,就賣了他一個月的工資。
***
朝霞街。
動物園裡歡聲笑語的同時,剛被取名為朝霞街的街道上正爆發著一場激烈爭吵。
爭吵雙方來自老報刊亭小吃店的劉婆子和她旁邊剛開沒兩天的小吃店老闆娘。
「人家明明都進了我店裡,就是你一張破嘴在那噴糞才把人趕走了。」
「我呸!也不撒潑尿照照自己,明明就是你那張臭嘴臭跑了人。」
面對劉婆子,這位中年婦女也完全不落下風,叉著腰大噴口水。
好像就在一夕之間,朝霞街上冒出了十幾家飯館。
除了報刊亭小吃店,老報刊亭小吃店,這不又冒出了家東報刊亭小吃店。
張秀芬站在圍觀的人堆里,看得津津有味。
她現在算是明白秦溪為啥不讓她來找劉婆子理論。
今天東報刊亭小吃店開業,就劉婆子那張刻薄的嘴都沒法子跟隔壁找麻煩。
這不,只能找了由頭來找隔壁的晦氣。
「讓這個男同志自己說,他究竟是來我家吃飯還是你家!」
劉婆子一把揪住年輕男同志,非要他說出個左右來。
那中年婦女好似比劉婆子更蠻橫,上前兩步拽著男同志的胳膊,嘴裡還不停地罵著髒話。
張秀芬聽得嘖嘖不已,算是第一回真正見識了潑婦吵架。
就是可憐了那個男同志,被兩個女人的口水噴得滿身,臉看著越來越黑。
「一家都不是!」 男人怒氣沖沖大吼,伸手一指路口:「我要去的是那家,是你硬拉得,而且我都說了不吃……」
男人掙脫開兩人的手,整理襯衣。
「大傢伙兒都聽聽聽聽,人家男同志是要去對面,硬是被這老癲婆拉進了屋裡。」婦女抓著機會就高聲嘲諷反擊。
這條街上的飯館都知道,能說別家搶客就是不能說秦溪。
人家不止不搶,每周還專門休息一天將生意讓了出來。
「生意做不過人家,這就開始搶了?」
「就算秦同志不開門,也沒有搶生意的道理,難怪沒生意……」
「就是,誰不知道她家手藝差。」
「你們知道嗎?她家屋子是人廠子裡的,前幾天我看到有人來貼條,轉身就被那劉婆子撕了。」
天天就在一條街上,家裡一有點什麼事對面立刻就能看到。
除了秦溪家飯館兩邊沒有鄰居,其他家在廚房吵個架旁邊都能聽見。
劉婆子家賴著廠子裡房子不還也不是什麼新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