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其中不僅涉及到意欲傷害秦溪及其家人這麼簡單的事。
張超英下藥的水缸是要給客人飲用,一旦真因為馬虎讓別人喝下,就還關乎到了食品安全問題。
那秦溪這間小飯館恐怕也開不下去了。
「十五克番瀉葉煮水喝,都能拉到人虛脫,何況你還打算讓人連葉都一起喝下去。」
秦溪看向張秀芬。
不管老媽會不會心軟,今晚這公安她報定了。
「從今往後,我張秀芬沒有你這個外甥女,以後你也不要再叫我姑姑。」張秀芬滿目寒霜,語氣硬邦邦的。
張友明夫妻心如死灰,也只是默默地望著。
對這個女兒,他們真是完全死心了,要是能斷絕父女關係,張友明會毫不猶豫地斷絕。
「爸,媽,你們相信我,我沒打算害死人……我就是想讓秦溪出醜,沒想害死她……」
無論張超英如何解釋,天色剛亮時,她還是被帶進了公安局。
透過審訊室的玻璃窗,張超英低垂著頭,目光空洞地望著桌面。
門外,羅正峰遺憾地沖秦溪搖了搖頭。
「她咬死了是自己下的藥,而且只是想報復你,沒想害飯館裡食客。」
「連番瀉葉的用量都搞不清楚,她怎麼可能是主謀。」秦溪冷笑。
「你有懷疑的人?」
秦溪點頭:「劉學民,張超英和劉學民在處對象,而且……他並沒有離婚。」
「我先派人去把劉學民喊到公安局來例行調查,要是他一口咬死跟自己沒關,這事就不好辦了……」
「我有個法子,要不你試試?」
秦溪突然想到先前張超英下意識躲避的動作。
說不定她堅定地說自己一個人下藥,不僅僅是維護劉學民,還有害怕的因素在其中。
「我覺得……」
秦溪把想法這麼一說,羅正峰覺得還真可以一試。
想了會,他有了更加詳細的操作方法。
於是,他們把張超英晾在審訊室接近一小時,在此期間不時有人進出,狀似無疑地閒聊幾句。
閒聊的內容從家長里短逐漸往其他案件上靠。
兩人說起了一個妻子幫丈夫頂罪,結果女人坐牢,男人在外又找了個新媳婦的案件。
「你知道我們是怎麼知道真相的媽?」
黑瘦公安很是唏噓地嘖嘖兩聲。
在同事好奇地追問下,才繼續說道:「女人出獄後去找男人,結果那個男人把女人殺了。」
說著,還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故意將女人的死狀描繪得很恐怖。
桌前的張超英一抖,身體劇烈……顫抖起來。
羅正峰微微一笑,拿上筆錄本慢吞吞地這才走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