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想到這一茬,余窈呼吸微頓,悄悄地用手拽了拽自己的衣領,企圖將那道清晰的齒印擋住一些。
一時又慶幸還好大伯母沒有一同過來,否則她一定能看出端倪來。
「撒嬌也沒用,我說過你不能偷懶,否則就讓武衛軍把你也抓走!所以現在你在做什麼?嗯?」蕭焱刻意放低了語調,微啞的嗓音充滿了誘惑,然而他話中的意思卻全然不是那樣。
「繼續配你的香囊!」他手上微微用力,壓著人往下。
「砰」一下,余窈始料未及地重新坐回了石凳子上………面前還是一堆香料。
未婚夫怎麼這樣?!用那麼大的力氣,她的那裡都痛了。少女的心裡難得生出了幾分幽怨,略帶沮喪地垮了小臉。
然而,比起還在地上跪著的大伯父和堂兄,她的待遇又好了太多。
余窈大伯父一直拿眼神瞧她,期待著乖巧懂事的親侄女為自己求情,卻不想人坐下後繼續用心地處置起那堆香料去了,根本沒有別的反應。
無法,他和長子只好還跪著,石板的涼氣一陣一陣的傳來,那滋味還真不好受。
有人坐著乖乖地配香囊,有人跪在地上瑟瑟發抖,蕭焱很滿意,又回到了那方長塌上,慵懶地倚著。
「說吧,你們求見本世子為了何事?」他的一雙黑眸半睜半合,根本沒有落到底下兩人的身上。
然而這兩人卻如聞天籟,以為世子的氣已經出過了,原諒了他們對窈娘的輕視,忙不迭地開口,將劉知府的事道出。
「其實余家同劉知府也無甚往來,只是聽聞武衛軍最喜歡不依不撓,有人知曉了世子您到了蘇州城,今早不斷到府里拜訪,所以,此事我和犬子不得不過來問問世子您的意見。」
余窈大伯父的話說的很有技巧,先撇清余家與劉知府的關係,再言他自己不過是個傳話的,替別人問一問蕭焱的意見。
余窈一邊收拾著香料,一邊豎著耳朵偷聽,當聽到大伯父說許多人都知曉未婚夫人在蘇州城時,她抿了一下唇,不大開心。
關未婚夫什麼事,為何要來麻煩他?
未婚夫都因為她欠過武衛軍一次人情了,她與未婚夫關係匪淺,而其他那些人不過是與大伯父識得,憑什麼要未婚夫為他們出頭?
若問心無愧自然也不怕武衛軍找上門,若做下了壞事,未婚夫幫了他們不就是助紂為孽了嗎?
她滿心不喜歡,動作也就大了一些。
蕭焱瞥了一眼,當即樂不可支地笑了起來,余家父子被他的笑弄的一頭霧水,又聽他悠悠道,「我與武衛軍是有些交情,不過我為何要浪費時間去幫他們?」
余窈大伯父訕訕一笑,「世子說得對,只是那些人找了過來,我怕擾了世子的清靜。」
「你說的很對,那要不然我和武衛軍說說把他們都給抓起來,這樣不就打擾不到我了嗎?」
余家父子被他的話噎住,許久都說不出別的來,他們算是明白了世子不是遵循常理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