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君的敵人就是她的敵人。
面對少女的排斥,褚聞先沒有解釋也沒有動怒,他僅是禮貌地頷首,就意欲退出去。
兩個人本也不熟悉。
他這般客氣,余窈反而生出了遲疑,睜著眼睛仰頭看到他眼中深沉的疲憊,她咬咬牙將剩下的十幾根藥香塞到他的手中。
「褚郎君,這是安神的藥香,作用很明顯的。我不管郎君和你家之間有什麼恩怨,收下我的香後,你不要在陛下的面前說出郎君用箭射你的事。照我想,也肯定是你家做的錯事。」余窈打算的很聰明,想要用十幾根不值錢的線香堵住褚三郎的嘴,不想郎君被告狀。
褚聞先舉起了散發著藥味的線香,看了兩眼,臉上沒什麼表情,「不知娘子口中的郎君指的是誰?」
他的語氣有一點點古怪,余窈沒有察覺,一本正經道,「當然是與我同船共行的蕭郎將,你知道他是武衛軍的人,陛下的親信!」
褚家雖是陛下母族,可真對上陛下的心腹糾纏不休也不好吧。
余窈就是要讓褚三郎知難而退,把郎君朝他射箭那事爛在肚子裡。
「原來如此,蕭郎將。」褚聞先喃喃低語,終於發現了一個事實。
陛下在少女面前隱瞞了自己的身份。
第69章
深深地看了一眼少女,褚三郎一言不發,拿著被塞到手中的線香離開了醫館。
余窈覺得他的眼神有些奇怪,但褚家人出現在外祖家的醫館本就不正常,她將這種感覺甩開,認真地等待郎君的到來。
吃人嘴軟拿人手短,反正褚三郎已經收了她的線香,他若在陛下的面前告郎君的狀會有違君子體面。
余窈想著想著,熟悉的馬車熟悉的人就出現了,她習慣地迎了上去,牽住蕭焱的衣袖。
在二舅舅發現之前,離開了醫館。
「郎君,郎君,二舅母和我說,華御史死了。」一剩下他們兩個人,余窈就迫不及待地將聽到的消息告訴蕭焱,急沖沖地和他分享。
和從前相比,她的話逐漸變多起來,嘰嘰喳喳好似一隻小麻雀。
「這下大舅母應該能消停一段時間了,對了,我還讓二舅母送了一百兩銀子給華表嫂。」
「嗯?你銀子多的沒處使了。」蕭焱斜睨她一眼,語氣涼涼。
余窈攪了攪手指頭,衝著他笑,她雖然討厭那些人可又不至於想看人家破人亡。
看懂了她的反應,蕭焱突然坐直了身體,如狼般兇狠的眼神盯住了她,含笑說出了讓余窈如芒在背的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