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強烈的孤獨和無助襲上心頭,仿佛被世界遺棄在這片熾熱的荒原上。
「許鶴池就是個殘廢!」
「死殘疾,從許家滾出去。」
「鶴池啊,我們許家的臉面都被你丟光了。」
……
時間仿佛凝固了一般,他不知道自己已經這樣躺了多久。他只希望這場病痛能夠快點過去,讓他重新找回那份寧靜與舒適。
然而,高溫卻像是一座無法逾越的高山,擋在他面前,讓他無法掙脫。
就在他幾乎要放棄的時候,一陣清涼的微風輕輕拂過他的臉龐,帶來了一絲絲的安慰。
許鶴池忍不住貼了上去。
他緩緩地睜開眼睛,看到了李慕秋焦急而關切的面容。正輕輕地為自己擦去額頭的汗水,用濕毛巾為他降溫,感到了一絲絲的溫暖和力量。
又趕緊將二人之間的距離拉開些。
剛才的一瞬間的脆弱像是毫不存在的事實。
許鶴池的心中湧起一股複雜的情緒,他靜靜地凝視著李慕秋,心中既有感激又有一種莫名的疏離感。
他明白,李慕秋的關心和照顧是出於真摯的友情。但他也清楚,自己需要保持一定的距離,不能讓他看到自己脆弱的一面。
「許鶴池,你發高燒了,先起來把退熱藥吃了。」
許鶴池微微點了點頭,他的喉嚨嘶啞,幾乎發不出聲音。
但他能感覺到李慕秋的手在輕輕地扶著他,帶著一種難以言喻的安心感。
他努力地坐起身來,接過那杯水和退熱藥。藥片在舌尖慢慢溶解,苦澀的味道瀰漫在口腔。
隨著藥物的作用,他的體溫開始逐漸下降,那種灼熱的感覺也慢慢退去。
「謝謝。」許鶴池的聲音有些沙啞,但聽得出有感激。
李慕秋動作微微一頓,眉眼彎彎帶笑,「照顧你本來就是我的職責。」
他溫柔地說道,手上的動作並沒有停下,繼續為許鶴池整理著床鋪,確保他能夠舒適地休息。
許鶴池看著李慕秋忙碌的身影,心中湧起一股暖流。
在他最脆弱的時候,是李慕秋陪伴在他身邊,給予他無微不至的關懷。
這種被人照顧的感覺,讓他原本因病而感到的孤獨和無助瞬間消失了許多。
他想要說些什麼,但喉嚨里的干痛讓他只能發出微弱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