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懷安將西裝外套脫下搭在手腕處,淡淡看著徐懷硯:「我沒有騙你,雖然還沒有得到一聲確切的說明,但是癌變的機率很大。」
徐懷硯一開始總是覺得謝疏的眼神和徐懷安很像,可是現在這樣看來,又覺得不太像。
謝疏雖然總是有意無意流露出高高在上又冷冰冰的姿態,但是在看著他,跟他說話的時候,黝黑深邃的雙眸里總還有閃爍的極漂亮的光,而徐懷安,除了他還能看見這一點,就跟個瞎子差不多了。
「那就等確定他快死了再告訴我,別讓我空歡喜一場。」
說罷不再理會他,轉身快步進了屋內。
徐懷硯有大半年沒回來過了,房子裡面的陳設變了不少,就連客廳的沙發和背後的窗簾都換了新的,恰好是他最不喜歡的黃色。
更討厭回來了。
徐懷硯想去冰箱拿瓶汽水,打開一看裡面不是果汁就是酸奶,頓時胃口全無,彭地甩上冰箱門,臭著一張臉往樓上去。
徐懷安將外套遞給上前的傭人,跟在他身後上了二樓。
最末尾的房間裡,徐父穿著居家服半坐在床上,旁邊一位穿著打扮精緻的女人坐在他身邊低頭削水果,兩個人正小聲說著什麼,氣氛看起來很和諧。
至少在看見徐懷硯之前是這樣。
在聽見開門聲後,徐健行和安月婉下意識抬頭望過來,後者沒多大反應,眼中的麻木和徐懷安如出一轍,倒是前者,肉眼可見的情緒起伏,一張臉飛快黑下來。
跟剛才與安月婉低頭說話的樣子可謂是天差地別。
這麼大年紀還要隨著準備著對他變臉,真是難為他了。
「還知道回來?」徐健行語氣不善。
徐懷硯扯出一個特別敷衍的笑,或者稱為嘲諷更為合適:「不是聽說你快死了,我才回來看看熱鬧,怎麼看起來精氣神還挺足,暫時死不了了是吧?」
「小硯。」
徐懷安在背後叫了他一聲。
徐健行被他的口無遮攔氣得臉色通紅,安月婉蹙著眉頭拉住他的手低聲安撫,一手放在背後一下一下順著他的背脊。
徐懷硯看得有趣,雙手抱胸靠在門邊,炫耀似的看向徐懷安:「看到沒有,我就說讓我回來沒用,他看見我不旦不會覺得舒服,還會死得更快。」
不加控制的音量聽在徐健行耳朵里無異於火上澆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