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疏微微歪著頭打量他,看見他臉上沒有明顯的淚痕,鬆了口氣。
「那個,你回學校嗎?」半晌,扣了一路手掌心的徐懷硯才想起來還有個他,抬頭時眼睛愣愣睜著,似乎剛剛出神遊中回來,乾乾淨淨,一塵不染。
「方向反了。」謝疏望著他,低聲說:「從這邊去學校會很遠。」
徐懷硯皺眉:「那你家哪兒啊?」
「跟學校一個方向,會更遠。」
徐懷硯懊惱地低聲罵了一句靠:「那你上車的時候不早說,都走出這麼遠了......」
「演戲演全套,我以為你要帶我回家,畢竟我現在還是你男朋友。」謝疏表現得很敬業。
「什麼全套啊,你怎麼這麼較真,他們又不會跟出來......」
徐懷硯又焉了,眼角眉梢都耷拉著,像一條被主人拋棄的小寵物,正好被謝疏撿到了,想抱抱他親親他安慰一下又怕會嚇到他,只好故作冷漠地哦了一聲:「那我現在下車,好在時間不算太晚,應該還來得及在十二點之前趕回去,師傅,前面......」
「哎等等!」徐懷硯黑著臉一把捂住他的嘴:「幹嘛啊,沒人規定只有男朋友才能帶回家吧,我那兒又不是沒地方給你睡的。」
司機是個中年男人,看他們兩個人黏黏糊糊的,忍不住從後視鏡里往後看了一次又一次。
高大帥氣的兩個男孩子,青春又活力滿滿,做什麼都讓人討厭不起來。
徐懷硯給蘭樂發了條消息說先回去了,末了點開論壇看了一眼,才搞清楚他在校門口親小男生的謠言究竟是怎麼回事,一陣無語。
是誰這麼事兒逼。
他的房子在市區裡面,三十五樓,坐電梯都能頭暈的高度。裡面陳設很簡單,收拾的很乾淨,大卻不空曠,哪裡都被放了點東西填得滿滿當當,陽台種了一排排綠蘿,柜子上擺了很多小泥塑,巨大的落地窗前還掛了一個同樣巨大的海螺風鈴,用手一撥就會叮叮噹噹地響,風鈴下面是一塊榻榻米,灰綠色的墊子又厚又軟,還扔了本摺痕明顯的漫畫書。
如果不是被徐懷硯帶來,謝疏真的會以為這是一個小姑娘的房子,處處透著生活的溫馨,讓人不自覺產生一種想一直住下去的念頭。
「你坐吧,我給你拿飲料。」
徐懷硯按開電視機將遙控器遞給他,走到廚房時看見酒櫃裡一排排的顏色鮮艷包裝漂亮的果酒,眼神變了幾遍,抿著嘴將剛剛從冰箱拿出來的兩罐可樂又塞了回去。
謝疏看著他拿過的幾瓶果酒,默了一瞬,口吻變得意味不明:「想讓我陪你喝酒?」
徐懷硯說:「你不想的話可以去拿飲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