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麼好拽的?
我的情緒你還看不懂呢!
徐懷硯率先撇開目光看了眼包紮得乾淨利落的腳,縮回來坐好了,指指吧檯上的小盒子,說:「一會兒你收拾好走的時候,把鑰匙放在那裡就好。」
「為什麼不願意讓我照顧你?」謝疏幾乎跟他同時開口,一個問題就險些讓徐懷硯啞口無言。
「我說了啊,就是覺得不好意思。」迅速調整好情緒,煞有其事道:「你真的沒必要為我做到這種程度,你對我太好,我都不知道怎麼還給你。」
「還?」謝疏重複著這個字,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他總覺謝疏在他說完之後,不只是眼神,整個人都冷下來了。
不知道自己哪裡說錯了,徐懷硯正想偷偷往後挪開,離這個低氣壓發散源遠一些,就聽他開口道:「徐懷硯,你有沒有聽過養貓人的故事?」
「養貓人?」徐懷硯念叨這這個故事:「好像有點耳熟......」
謝疏沒有給他太多時間去回憶,繼續道:「故事很簡單,講的就是一個老人撿到一隻貓,在自己溫飽都只是勉強滿足的情況下養了它。貓很高冷,也很傲嬌,整天除了吃就是睡,除了睡就是玩,老人給它取了名字叫它,他也總是愛答不理。」
「可是儘管這樣,老人還是很高興,就算在艱難,也會留出足夠的食物餵飽它,每天騰出一些時間陪它玩,無微不至地照顧它,陪伴它。在別人看來,甚至是小貓看來,他們的付出都是不對等的,老人付出的太多,小貓付出得太少,可是在老人看來,小貓給他的遠遠比他給小貓的要多的太多,因為他需要陪伴,需要它,而它正好就在他身邊。」
擰緊瓶蓋的藥水被重新放進醫藥箱,謝疏慢慢悠悠收拾著東西:「看事情的角度不同,總是會有各種不同的答案,如果換做你是老人,你會覺得自己的付出是不值得的嗎?或者說,你這樣付出是因為期待著有朝一日小貓能把你付出的一切可以原封不動的還給你?」
徐懷硯聽完這個故事,在別的想法沒來得及升起之前,只覺得這個故事真的很耳熟,耳熟到好像他曾經就對別人講過一樣,可具體到底是怎麼樣他又實在想不起來。
謝疏還在等著他的回答,徐懷硯一下沒想太多,直接道:「當然不會。你都說了老人最缺的是陪伴,只要小貓在他身邊不就是最好的報答了嗎?」
「你真是這樣認為的?」
「難道不是嗎?」
謝疏停下一直在不停收拾的手,放在箱子上的手微微收緊,定定看著他:「既然是這樣,那麼你為什麼覺得我會需要你還我?」
徐懷硯這回事真的語塞了:「這,這怎麼能一樣?故事嘛,總是帶著點誇張色彩,你懂得。」
他是真的受不了謝疏這麼看著他,一急就想站起來直接跑了,卻忘了腳上還有傷沒好,兩腳落地了反應過來,也不痛,就是一下被自己嚇到,腳一軟又跌了回去。謝疏想去拉他,反而被他拉得一個趔趄撲上去,姿勢變成徐懷硯坐在沙發上,謝疏一手摁著他的肩膀一手搭著沙發背,從後面看上去仿佛把他整個人都壓在身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