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這邊到市警局的路不近,正常速度也要一個多小時快兩個小時,尤其現在還是屬於下班高峰期時間段,路上堵得不行,上了高架基本就是開十米停三米的狀態,不能退後,也沒辦法停車。
「操!」
孤高的謝大才子罵了幾年來頭一句髒話。
其實沉著冷靜臨危不亂什麼的都是表象,有的人一慌就找不著北,大腦空白四肢不調什麼也做不好,比如蘭樂,有的人越慌,表現出來的狀態就越冷靜,條理邏輯也越清晰,其實高高懸起的心跳有多快只有他自己知道,手心積了一層汗,就連握著方向盤的手也在發軟,比如謝疏。
可越是這樣,他就越知道自己現在不能慌,這種時候必須要保持思路清晰,不管怎麼樣找人才是首要任務,不能把時間浪費在任何沒有意義的事情上。
蘭樂覺得現在的謝疏真的嚇人,車裡低氣壓的濃度高得快要爆炸,光是坐在他身邊一聲不吭,他都覺得對方身上的寒氣嗖嗖往自己每一個毛孔里鑽。這個時候的謝疏做什麼他都不會覺得奇怪了,包括罵髒話。
「都怪我,剛剛就不該攔著你,也許早出發一點,也不會被堵成這樣。」
蘭樂一臉懊悔,看著前面一眼望不到頭的汽車長龍,心裡已經把自己罵成一隻臭豬。要是因為他耽誤了時間,要是徐懷硯就這麼出了點什麼事,他這輩子都沒辦法原諒自己。
「現在糾結這些沒有意義。」
謝疏怪他卻也沒有安慰他,完全客觀的態度讓蘭樂更難受了。
磨磨蹭蹭龜速一樣終於下了高架,謝疏立刻改走小道,單行道上油門簡直快要被他踩到底,蘭樂緊張得腳掌都快抽筋了愣是沒膽量叫他慢一點。
主路一個半小時的車程改走小路可能就要兩個小時,可是謝疏愣是在不到一個小時的時間就趕到了警局門口。
蘭樂踩在地上才發現整條腿都軟了差點沒站穩摔個狗吃屎,彎起腰使勁往大腿和小腿肚上錘了幾下才趕忙小跑著跟上已經走遠謝疏,兩個人打推開大門就跟一對正要出來的小情侶撞個正著。
「我去,搞什麼走路不看路來警察局碰瓷,趕著投胎啊!」
蘭樂一句「抱歉」在聽到對方極其欠揍的聲音時立刻又給吞了回去,憋得臉色通紅。與此同時韓斯啟也認出撞上來的是熟人,咬牙翻個大白眼,滿臉嫌棄:「是你啊,我今天是走的什麼狗屎運,先是撞上徐賤嘴給老子氣個半死,然後剛給我媽定做的項鍊被搶,千里迢迢跑來報個警他媽又撞上——」
「你說什麼?」原本沒心思搭理他的正要往裡走的謝疏在聽到他嘟嘟囔囔的一句抱怨時腳步猛地一頓,轉而一把握住她的手臂:「你說今天還遇見了誰?!」
「□□嚇老子一跳。」韓斯啟下意識往後躲了一下愣是沒躲開,手臂被攥得生疼:「你捏我幹嘛,我倆不熟吧?」
「你是不是遇見徐懷硯了?你今天見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