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欽重複兩聲,忽然哈哈大笑起來,一直到笑出眼淚花,才嘭地一拍桌子,滿臉猙獰地指著謝疏:「你在得意什麼?你不過就是運氣好點而已,出手比我早點而已,我對他的喜歡遠遠比你多的多,要是他早知道,他一定會選擇我的!」
「別做夢。」謝疏語氣淡淡:「沒有人會喜歡囚禁企圖□□自己的變態。」
「我變態,那你有比我好多少?」蘭欽兩手撐著桌面站起來,一字一頓提醒他:「那晚上我哥他們去喝酒,他喝醉了,是你帶走了他。」
「你知道嗎,原本我只是在水裡放了安眠藥,我沒有打算對他做什麼,可是就在我幫他換衣服的時候,看見他的腰側,腿根有好幾處吻痕,你敢承認嗎?」
「是我,又如何?」
蘭欽半眯著眼:「你罵我是變態,你自己又比我好多少?」
「好在我不會玩兒非法囚禁。」謝疏頓了頓,眼神冰冷:「而且,我也不會背地裡往他鞋子裡頭塞刀片。」
「你知道了?」
「很難猜?」
蘭樂睫毛一顫,眼中閃過一絲悔意,很快又被掩蓋得乾乾淨淨:「那又怎麼樣,我就是不願意看見他跟你這種人並肩站在台上,因為你不配!」
「打著喜歡的旗號坐著這麼變態的事,我都替他覺得噁心。」
「呵。」蘭欽往後一仰重新坐下,嘴角扯出極為嘲諷的弧度:「你噁心我?要是他知道你也同樣一直覬覦他,你覺得他還會不會願意跟你在一起?」
「這是我們兩個的事,就不勞你費心了。」
謝疏看了眼掛鍾,估摸著時間差不多了,站起身道:「看在他曾經也把你當弟弟的份上,我不會對你的處罰多加干涉,程序該怎麼樣就怎麼樣,我懶得管,走了。」
隨著審訊室大門一開一關,房間裡又只剩下蘭欽一個人。
強撐出來的笑容漸漸淡下去,取而代之是滿眼的迷茫。
他越來越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尤其是有關徐懷硯的事情,已經到了一點風吹草動都能讓他猶如驚弓之鳥警惕好久。
或許謝疏是對的,這樣也好。
情況已經被他弄得這麼糟糕,這麼繼續下去,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會不會做出傷害他的事,這樣的自己,別說蘭樂,他都快要不認識了。
徐懷硯出來的時候李簡凡已經帶著蘭樂回家了。
這件事到了這裡算是基本解決,已經不需要他們再出什麼力,但是蘭家二老那邊也要坦白了,蘭樂比他慘,回去還要面對蘭家一大家子,不過這些都跟他沒關係,作為朋友,他幫不上忙,作為受害者,他更沒有立場幫他分擔。
心情還是好不起來。
怎麼這種狗血又傷腦筋的事情偏偏就讓他碰上了?
回去的路上徐懷硯棒槌一樣悶聲縮在副駕駛一聲不吭,雙眼放空不知道在想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