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被很好地瞞了下來沒有聲張,除了他們幾個,還有蘭樂家裡人,其他人都不知道徐小霸王被一直當親弟弟的在照顧的人非法囚禁過。
新的一周,徐懷硯還是照常上課,蘭樂請了一周的家回了趟家裡,再來的時候黑眼圈簡直快要掉到嘴角,神色懨懨,不知道幾個晚上沒好好睡覺了。
徐懷硯一踏進教室就看見他趴在角落睡成一團,猶豫了一下,轉頭沖謝疏指了指最前排示意讓他自己坐,自己則是跑到蘭樂身邊猶豫了一會兒,最後還是沒勇氣坐在他旁邊,而是在他背後一排的空位上坐下。
他有點怕蘭樂會怪他。
其實也不是怪,畢竟蘭樂自己也說了蘭欽早就是個成年人,應該為自己做下的事負責,但是說歸說,道理大家都明白,等這事兒真正發生在自己身上的時候,就知道有多難辦了。
蘭樂睡了一節課,徐懷硯就坐在他後面一聲不吭發了一整節課的呆,直到下課,課代表發作業高聲念到他的名字,才把這位「睡美人」從沉睡中喚醒。
抬頭,轉身,四目相對。
徐懷硯從來沒想過有朝一日這種尷尬的氣氛竟然會在出現在他和蘭樂之間。
世事無常在這一刻提現得淋漓盡致。
徐懷硯沉默地跟他對視了五秒鐘,特別乾巴巴地扯出一個笑容:「那個,我上周幫你給老師說了,這個作業你不交也沒事,不會……」
話還沒說完,蘭樂便揉著眼睛站起來從過道繞到他旁邊坐下。
看著還在愣神的徐懷硯,照他腦袋上就是一巴掌:「你幹嘛,才一周不見而已,就跟我這麼生分了啊?」
還是熟悉的力道,一點沒變。
要換以前,徐懷硯早劈頭蓋臉拍回去了,但是今時不同往日,蘭樂這一巴掌愣是沒把他拍回神,還是拉直了嘴角不說話。
蘭樂又往他手臂戳了兩下:「你是失憶了還是怎麼的,連我都認不得了?不對啊,我來上課一路上也沒聽說你有發生什麼……」
他話依舊多得要命,話匣子一打開就很難關上,絮絮叨叨的什麼都能扯上一點。
一會兒抱怨家裡人囉嗦又難搞,弄得他整整一個星期都沒能好好睡覺,一會兒怪他絕情這麼久了居然一個電話一條信息都沒甩給他,是不是不把他當兄弟了,一會兒說在家也挺好不用早起上課累死累活趕討厭的觀後感,一會兒煩躁那個李簡凡居然也上他們家賴了一個星期死活不走非要等他一起回校……
徐懷硯就啞巴似的聽著,一直到上課鈴聲響了,耳邊嗡嗡的比比叨叨才停下。
蘭樂開始只顧著自己吐槽得開心,安靜下來才發現就他一個在說個不停,正想譴責徐懷硯為什麼不搭腔放他一個人尷尬,一抬頭對上那雙不知什麼時候泛起微紅的雙眼,要說的話就全被卡在了嗓子眼。
「我就說說,沒真怪你……」
「我又沒——」
徐懷硯一開口,發現喉嚨打結了,聲音也帶著鼻酸的沙啞,才後知後覺反應過來自己那個破毛病又犯了,連忙使勁咳了一聲偏過腦袋遮住眼睛:「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