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時真心懷疑慮地回過頭來,看著眼前眉眼溫和的師弟,想了一下,才想起剛剛的話題,「溫師弟,你方才說,誰不會回來了?」不知怎的,明明昨日睡的踏實,醒來卻有些心緒不寧。
還有修凡怎麼……
「師兄,李師兄他……」
「李修凡不會回來了。」
如遭重錘,顧時真愣愣地看著眼前人,想找出玩笑的成分,沒有,溫師弟從不玩笑。
所以……
一貫脾氣溫和的男人把桌上的信紙遞了過去,「這份是給你的。」到底做不出偷看別人的信的行為,哪怕對李修凡的離開依然心生顧忌。
確定只是普通的信件,沒做任何手腳,溫易把信遞了過去。
「好了,唱衣也差不多開始了,我們過去吧。」
「溫師兄!」你怎麼這樣。
凌絨看著若無其事的溫師兄,有些生氣,「你怎的總是對李師兄有偏見?我們應該……」
「他只是萍水相逢的過客,不值得你費心。」
「他不是!我們昨天還……」
師弟師妹的爭吵,顧時真卻已聽不見了,腦海里嗡嗡迴響,遲鈍地反應過來,所以,修凡走了。
怎麼會這樣?
憶起少年閃爍著亮光的眼睛。
『我們註定要成為摯友的。』
『不管做什麼,有我陪你。』
為什麼?
男人低垂著頭,眼底充斥著迷茫。
昨天他們還抵足而眠。
他為什麼要走……
因為,他看穿了我並非良友,所以才不辭而別嗎?
已經難以忍受到,一刻都沒法停留。
為什麼?
說了那樣的話,又輕易反悔。
心驟然一空,像失去了什麼。
前所未有的情緒縈繞在心頭,顧時真愣愣地看著自己手裡的劍,君子之交淡如水,他該像溫師弟那般輕描淡寫,一笑而過,但是……
握劍的手不住收緊。
我做不到。
「我去找他。」強烈的衝動驅使著他不顧一切地沖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