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體不自覺地緊繃,熱汗順著隆起的輪廓滑落。
面容冷峻的男人低垂著眼,冷淡地像例行公事,骨節分明的手扯住了褻褲,往下拉。
卻被另一隻手攔住了。
男人抬眼。倏地對上了一片猩紅。
「噗嗤。」但聽一聲輕響。
男人茫然低頭,卻見被洞穿的胸口,鮮血淋漓。雙眼微顫,本還空白木然的臉上帶著錯愕,一板一眼的面容此刻竟也顯得生動起來。
「噠。」粘膩的血液順著手臂滑落,溫熱的血液噴灑在臉上。
李修凡抬手,滿不在乎地抹掉落在臉上的血,有些嫌棄,「這種地方就不必力求真實啦。」
話音剛落,「砰。」一聲輕響,眼前的人消失的無影無蹤。
緊繃的肌肉稍微放鬆了下來,扭頭看去,連堆疊的衣衫也消失了,唯有手上粘膩的血液證明對方曾經存在。
「假的。」李修凡小聲嘀咕。
後頸徹底放鬆了下來,他癱在地上,望著石頂,久久沒有動彈。
或許,剛剛應該試著交流一下?
但是,那傢伙用了摯友的臉,不可饒恕。
可不管怎麼說,那也是摯友的臉,摩挲著指尖的粘膩,少年緊抿雙唇,感覺就像親手殺了對方一樣。
半晌,李修凡坐了起來,隨意擦乾了手上的血漬,穿上外衫,神色懨懨。
心裡胡亂猜測。
怕不是畫皮鬼弄的把戲,沒有影子,擅長偽裝幻化,常年出現在鬼域。
所以,這是鬼域?
鬼域……
這麼說,他們掉到了冥界?
奇奇怪怪的黑洞,一層又一層,倒是挺像冥界的風格,入口飄忽不定,徘徊於六界之中,不說毫無靈力的凡人,粗心大意的修士也容易中招。
可是,冥界不都是昏天黑地,哀嚎遍野,陰氣瀰漫嗎?
他回憶了一下。
這一路上不是山洞崎嶇,就是荒山遍地,更像誤入了古老妖獸的巢穴。
只說那荒廢的祭壇。
祭壇,一般需要靈力或者夾雜著靈力的物什方能開啟,對冥界的遊魂野鬼來說,靈力更似不致命的毒.藥,對妖魔也是如此,所以修士斬妖除魔,逼不得已也會往武器上抹血,因為血中的靈力更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