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迫承受的男人怔愣了一瞬,滿眼茫然,看向更加成熟穩重的男人,目光熟悉又陌生,「修……」
兩人挨得極近,懶得回憶奇異冒險,赤色雙眼便落在了眼前人上,沒有錯過男人一瞬的怔愣茫然,氣息變化,李修凡後仰,拉開了距離。「你……」
話音未落,眼前人竟無聲落淚。
美人哭泣時亦是惹人心疼的。哪怕少了份體貼溫柔,李修凡亦覺得心煩意亂,直覺要說些什麼,「你這什麼表情,別弄的我在……」欺負你。
虛弱無力的手突然拉著他,強大如他竟沒有一絲警惕,太奇怪了,冰涼的身軀貼了上來,被冰山雪水般清透的氣息環繞,驅散了熱意,李修凡眉頭微松,不甚在意對方莫名其妙的舉動,毛絨絨的羽翼攏住懷裡的人,像攏住了渡夏的冰塊。
雙眼清明了一瞬,突然得到了龐大的記憶,顧時真抱著眼前的人,心中蒼涼,濕漉漉的臉埋在灼熱的脖頸上,洶湧的愛意填滿了空洞的內心,又驟然褪去,餘下的滿是虛無。
灼熱的體溫順著接觸的地方傳來,任由不屬於自己的強烈感情肆意,好溫暖,他虛空地看著朦朧的帷幔,瘦削的手指穿過柔軟飄逸的銀髮,仰著頭,仿若陷入了窒息的癲狂,這樣,這樣就很好了。
眼淚沒入脖頸,濕噠噠的,有點堵。
腦海里嗡嗡響起男人嘈雜的聲音,李修凡心情更加煩躁。隱約有個強烈的念頭,揮之不去。
「別哭了。」吵死了。
「啵。」嘴唇相貼,顧時真茫然睜眼,朦朧間,只見滿臉不耐的男人又輕輕碰了一下他的嘴唇,靈識里,黑色糰子裹住小小的白色光團,「閉嘴。」
「……我沒在說話。」
我就是聽到了。
話又說回來,我怎麼能知道這傢伙在想什麼?
*
「時真,時真,對不起,對不起,我,我胡思亂想的。對不起,對不起,我沒有侮辱你的意思。就是,那個夢,我想讓你舒服一點,不不不,是我,我想試試看……」
我到底在說什麼。
男人沮喪低頭,雙手摁住膝蓋,「對……」不起。
略帶薄繭的手覆住手背,穿過了指縫,十指相扣,熟悉的冷香貼近,「時真?」李修凡茫然抬頭。
濕潤的嘴唇堵住了慌亂解釋的男人,唇齒相依,緩慢的,溫柔的,一點點浸透。
李修凡下意識地回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