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傢伙……
「就是你想的那樣。」沈言撐著臉,微笑,「獨擁佳人一日。」
「你瘋了?這還是白天!」季山河咬牙,「我不能接受。」
更何況,裡頭還藏了人!房間的主人不知何時就會回來,沈言這色中惡鬼竟還要在這裡做那檔子事。
刻意描畫的靈動雙眼燃燒著怒火。
奇怪的是,裡面竟沒有憎恨。這樣的人……
沈言只靜靜地看著美人盛怒的模樣。「廢帝之子即便是真,也需得有皇室德高望重之人作證,如今最好的人選便是先帝手足,老王爺。而在此前不久,老王爺名下的風月樓,竟被查出私藏米糧。還有突厥人混雜其中。」
「如此種種,這號稱溫柔鄉,不夜樓的風月樓,儼然成了突厥人打探消息,偷運糧草的據地。便是最後查清了,此時與老王爺無關,可一個識人不清的老王爺……」
沈言話語一頓,看向季山河震驚茫然的神色,不緊不慢地說道,「他說的話,還能信嗎?」
更蹊蹺的是,突厥人,需要那麼點米糧嗎?
圈圈繞繞,漏洞不少。
本是要挾老王爺的把柄,如今被他捅.破,擁建承帝之子復辟的路算是截斷了。
所以,他也只剩下一條路可走。
助聖上坐穩江山。
「我,他……」季山河陷入了混亂,本來自身的事情尚未明朗,又牽扯到了什勞子老王爺,不慎聰明的腦子突突的疼。
沈言作為東廠提督,能在一眾宦官中站穩腳跟,定是有過人之處。
可堂堂男兒怎能總做這種,這種事情?
完全被拿捏住了。不行,他……
看穿了季山河的想法,沈言不急不緩地說道,「聽聞士兵長期征戰在外,歷經生死,恐懼絕望,又無處排遣,便會發生某些……」
「閉嘴。」腦海里閃過模糊的畫面,季山河緊抿雙唇,「……別胡說。」
他別過頭,低聲道,「你又不是我的,袍澤。」這裡又不是戰場。
便是真的,也不可能見面就做那種事情啊!
察覺到男人態度的鬆動,沈言緩步上前。
青衫微動,蒼白冰冷的手指撫上蜜色的側臉,強扭過來,手指壓住猶帶紅痕的嘴角,沈言抬眼,對上那雙清正的目光,嘴角微彎,聲音蠱惑,「我可以是。」你並肩作戰的戰友,狼狽為奸的同謀。
目光相對。呼吸糾纏。
細長的雙眼倒映出他的模樣,認真而專注。恍然看懂了內里的含義,呼吸粗重,為什麼,禁錮的手指掐住下頜,強行讓他面對。
沈言!
季山河看著眼前人,星目徒然兇狠。
低頭,猛地噙住冰冷的唇。
嘴唇發麻,猝不及防後退了一步,又被死死錮住了腰。嘶,細長的雙眼微眯,縈繞著微光。呼吸凌亂,男人盯著他,怒目圓瞪,刻意勾畫的眼窩深邃,帶著煞人的氣勢,眼尾微垂,又莫名帶著些許委屈可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