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手摁住後腰。
「嘶,你……」好冰,被拉扯過來,險些撞牆,單手撐著牆壁,穩住身形,季山河低頭,惡狠狠地看著眼前一臉無辜之人,咬牙切齒,「你,你無恥。」
咳,小將軍的詞彙,有點貧乏。
不過……
「別怕。」冷白的手撫摸著稜角分明的側臉,面上的薄粉沾了汗水,觸手柔軟濕潤,長相頗為陽剛正氣的男人,因突如其來的疼痛眉頭微皺,又被輕輕撫平,沈言安撫般輕啄著對方滲血的嘴角,舌尖一卷。
摁在後腦的手順著後頸往下,輕撫背脊,像馴服猛獸一般。輕柔的聲音如沐春風,季山河悶哼一聲,心裡像被什麼戳了一下。
我才沒有,怕。
微涼的手不厭其煩地撫摸著背脊,嘴角落下密密麻麻的親吻,緊繃的肌肉不自覺放鬆下來。
和初次野蠻兇狠不同。
冰冷的指尖掠過,一陣冰涼,身體哆嗦,陌生的情緒湧上心頭。季山河驚逃似的昂頭,卻不慎將脆弱的脖頸暴露在敵人面前。
神色茫然,仿若臨刑前未知前路的忐忑慌亂。
「沈,言。」
未曾觸及的關係……
蓄謀已久的猛獸倏地咬住喉結,廝磨纏綿,纖長的肢體收緊,像蟒蛇一般纏繞著獵物,低聲啞氣,「別怕。」
鼻息散亂,細長的眉眼輕抬,隱約窺見幾分溫存癲狂。
「別怕。」了若無痕,仿若嘆息。
床榻輕動,欲掉不掉的帳勾一松,紅幔落下,影影灼灼。
……就此牽纏。
第076章 東廠督16
比他喊的時長要短的多。
精疲力竭的男人趴在床邊,完全不想看到沈言那張嘴臉,那傢伙自己沒有腱子肉,非要捏他的,「真相。」
有氣無力的聲音響起,隔著被褥,夾著悶聲。
指腹捋了一把垂在身側的青絲,乾枯毛躁,像極了它的主人,有一下沒一下地戳著發尾尖尖,卷了卷。
慢悠悠地翻身,沈言平躺在床上,眉眼間帶著些事後的饜足,繁雜的信息湧入腦海,夾雜著畫冊里似是而非的訊息。
笑意微淡。要從何處說起。
半晌,沒聽到聲響。心裡一跳,初次相遇的記憶太過深刻,那廝該不會又是在耍我,季山河猛地翻身,看向內里人,嘶,數珠子那次就是,「沈言你個……」
卻又被一截胳膊給制住了。
察覺到身邊人的動靜,沈言側身。纖弱蒼白的手臂橫隔在胸廓,懶懶地摟住線條流暢的臂膀,下頜靠在柔韌結實的肩上。雙眼微闔,「急什麼,我只是在想,要如何說道。」
悚然一驚,被某人突如其來的親近嚇到,忘了發怒,半晌,季山河方才憋出了一句,「你離我遠點。」
「消息……」
「別總拿這個威脅我!」男人低呵,劍眉微擰。
被吼了一聲,沈言挑眉,乾脆閉嘴。眉目硬朗的男人卻是惡狠狠地盯著他,神色變化,半晌,像是做出了什麼決定,寬厚的手掌摁住他的肩膀。手指驟然收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