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應該再有那麼多瓜葛。
太危險了,這樣的關係。
一旦認真……
但腳下卻像生了根一樣,雙眼無法挪開視線,他對我而言,永遠有致命的吸引,一出現,我的目光就無法逃離。
就算是這樣明目張胆的試探,好可愛。
修長纖弱的手指撥開了帷幔,垂眸,便對上了男人剛毅冷峻的臉,黑眸微亮,看著他的眼神不加掩飾,灼熱幽深。
撐著床沿,俯身,低頭,吻上那雙狼一般的眼睛,濃密的睫毛劇烈顫抖,顯然對方亦不如面上那般鎮定強勢,嘴唇掠過筆挺的鼻樑,略帶傷痕的側臉,舔,細緻溫柔,卻是有意無意地掠過乾澀的嘴唇。
「嗯呃,沈言。」不滿足於這點和風細雨,迫切想要得到全身心的愛意,綁在床頭的雙手微掙,卻因捆得太緊,無法動彈。
季山河眉眼緊蹙,罕見著急,沈言看在眼裡,悶笑出聲,額頭抵著肩膀,身體顫顫。柔軟的額發落在胸前,越發難忍,季山河聲音沙啞,別過頭,耳尖發熱,「你不是最喜歡,我的胸膛,摸……」支離破碎。
不要這樣,折磨我。
助興的薰香發揮了作用,早已情動的男人已是滿頭大汗,嘴唇乾涸。
笑容微斂,心裡微疼,沈言摸了摸男人被汗水浸濕的額發,十指沒入發間,撩起,光潔的額頭暴露在眼下。他挑起男人的下頜,對上那雙迷濛的雙眼,「你無須這樣討好我。」
低頭,噙住口乾舌燥的嘴唇,無聲嘆息,「我的小將軍。」
誰知,這一句溫柔繾綣的小將軍,竟是點燃了季山河心中的怒火,迷醉的雙眼驟然狠厲,溫順的羊羔掀開了偽裝,猛地撕咬著眼前的獵物。
唇齒間沁出了血腥氣,盛滿怒火的雙眼盯著眼前那張清俊文弱的臉,心裡像被撕裂了一樣疼痛,之前花言巧語,說我惹人憐愛,無時無刻不在索求,如今我強忍羞意,放下尊嚴,把自己送上門來,你卻不屑一顧。
回家?我哪有家?
正如我承受的苦難都是替人受難,所得功名利祿亦是為人嫁妝,便是你零星的偏愛,也只是因為我是小將軍?
我應該習慣的,我應該麻木的,我應該奉獻自己的一切。
但是,唯有你,你說過的,你可以是……
你應該是我的。沈言。
胸膛起伏,心情激盪,眼角竟滲出了淚意,混雜著升騰的汗水滾落。
心裡痛苦絕望,情動的渴求也消散殆盡。
「沈言,你混蛋。」呼吸紊亂。
猶帶悶聲的怒斥,明亮的雙眼暗淡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