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罵了個真切,沈言從善如流,換了方式,「禍害遺千年,我想,我應該,暫且沒事。」至於白等……偏淺的雙眸微轉,暗笑不語。
越想越氣,要想此去經年,自己還要憋屈多少年,衝動之下就追過去了,許了關係,又不洞房,他娘的是要我守活寡?!
我都這樣了。一點不心疼撫慰一番。
還……
想到這人要死在他看不到的地方,讓他守寡,季山河更氣急敗壞,一張嘴就沒一句真的,非得讓人戳穿,「你說那些莫名其妙的話什麼意思?」
「有感而發。」
「你嘗不出味道。」
「……喝藥調理,舌頭苦麻了。」
「我說喝酒,你就喝酒?」
「……嘴饞。」
「你沒聞到。」
「鼻窒。」說著,目光順著那張喋喋不休的嘴唇繞了一圈,「本來沒想嘴對嘴,怕你苦,可你表現的那般脆弱,我也忍不住。」
「天冷,薑湯我給你備了,還有一筐貢柑,記得吃。」
這算什麼?打個巴掌,給塊糖?我要不追上來你就不說是不是。
「呸,你……」季山河氣的詞窮,熱窩螞蟻般原地急走。「你這混蛋!」實在氣不過,一拳捶上某人的肩膀。
直把沈言打得發懵,穩住身形,想說自己挨不得這手勁。
「你怎麼能用這種事情開玩笑。」季山河一把摁住弱了吧唧的男人,怒罵。
「害得我以為你……」又要扔下我去死。
一拳都是輕的,要不是顧及對方的身體,他恨不得摁著那顆詭計多端的腦袋到水裡清醒一下。
「……沒開玩笑。」春季多鼻窒,小毛病,沈言捏了捏鼻尖,「你就為這個。」
不知聽了什麼,連作帶演,唱作俱佳。
又是哭又是撒賴,這會兒捶打,暴躁如雷。
形銷骨立的男人嘆氣,認命,都是自己造的孽。「沒和別人眉來眼去,準備告老還鄉,身體尚可,愛你,不會死,努力在活,等我,說很快就很快。」
「你別騙我。」季山河深呼吸,眉眼銳利,「不管怎樣,你不要騙我。」
「不然,真出事了,我連你的屍首都找不到。」
「沒騙你。」沈言搖頭,該配合你的,竭力配合。說的話也,發自內心,情真意切,「句句肺腑。」因為,我知道,你也是認真的。
「……你是不是覺得我在無理取鬧。」
這話怎麼接,沈言沉默,反手拖著男人的手往回走,「好冷,趕緊回去。」
「去哪?你不是連夜回你的京城去?」抽手,雙臂環胸,斜眼看去,冷笑出聲。
「你中途把我掠來,我還能去哪?自是把酒言歡,抵足而眠。」是是,看出小將軍心滿意足,不想談心,是該做些盡興的事,「回馬車,還是帳篷里?亦或者……天為被,地為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