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遠哲咬咬嘴唇,在謝景瑜懷裡思考,謝明玉還會不會遵守他們的諾言,畢竟自己答應他的事情沒有做到。盡力爭取吧。
路遠哲從謝景瑜懷裡掙脫出來,捧著他的臉,嚴肅的看著他:「我要什麼你都能給我嗎?」
謝景瑜點了點頭,路遠哲就說:「好,我要你把宋睿丞從戰場帶走,把他身上的傷全部治好,剩下的事情再說。」
聽到他的要求,謝景瑜一句話也沒問,只說:「好,我答應你。」
路遠哲輕聲地笑了。
接下來的這段時間,謝景瑜除了上朝,大部分時間都會賴在他這兒。
有時候奏摺太多,實在脫不開身,就把摺子也帶來,在他身邊批。
全然不怕機密文件會泄露。
他在路遠哲面前,從來不端著皇上的架子,也不會自稱「朕」,看上去和之前沒有什麼區別,就連伺候路遠哲的殷勤勁都沒有減少半分。
他們的相處也越來越不避諱,一起吃東西,一起批閱奏摺,一起玩。
伺候的下人們都知道這兩位的關係,一個個眼觀鼻,鼻觀心,生怕自己看到了什麼不該看的,丟掉了眼睛,甚至直接丟掉性命。
宋睿丞已經被接到了後方,由謝景瑜派去最好的太醫好生醫治,並且依照路遠哲的意思,並沒有派太多的守衛。
當然是為了方便謝明玉和宋睿丞的生活,不被打擾。
路遠哲只能儘量給他們創造條件,算是對違約的彌補。以期望劇情走到最後節點的時候,大家沒那麼難看。
日子一過就是一個月,路遠哲有時候會在跟謝景瑜接觸時,試探他對退位的看法。
比如跟他說:「高處不勝寒啊,真羨慕百姓平靜的日子。」或者在謝景瑜批摺子時說:「做皇帝可真難。」
但是每每他談到這些,謝景瑜都閉口不語,顯而易見,明白他的意思,但卻不給出回應。
路遠哲心裡一想也是,誰辛辛苦苦坐上皇位,從最低谷的人人喊打,到萬人敬仰、三叩九拜的帝王,能夠輕易放下?
這不是謝景瑜的問題。
但其實謝景瑜不是貪戀權勢,甚至於他覺得做這個皇帝挺累的。
如果可以的話,他完全不想管朝政,只想從早到晚陪著路遠哲。
但是他不相信路遠哲,他只覺得路遠哲是在騙他放棄、退出這場爭奪。
路遠哲多年來對外的人設一直是一個標準的紈絝,所有的吃的、穿的、用的都要最好的,與人相處也往往目中無人。
如果謝景瑜真的一無所有,給不了他這種日子,路遠哲還會留在他的身邊嗎?
他不敢賭,自然也就不接受路遠哲發過來的信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