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川凝視著他，見他對自己確實沒有威脅——雖然嘴上說想要吃他，但眼中並沒有那樣的侵虐目光。
於是，他鬆開了手。
「慕知霖，你不能吃我，不然我就殺了你，像那些鳥一樣。」
楚川低聲喃喃著，趴在慕知霖身上，嗅著對方身上清爽宜人的皂香。
他喜歡這味道。
慕知霖的「氣」讓他感覺自己躺在了鳥語花香的地方，對方好聞的氣息驅趕走了腦海里鬼哭狼嚎的尖銳聲，安撫著他緊繃的情緒。
他不想殺這人。
哪怕對方說要吃他。
慕知霖一頭霧水。
什麼吃掉？
他怎麼會吃掉他？！
這人疼糊塗了吧！
此時，二樓謝書雁房間裡，半死不活的方逸忽然感到一股充沛的靈力正朝這棟樓匯聚。
他瞬間睜開了眼，紊亂的精神力猶如一根根觸手，正忙不迭汲取著空氣中驀然濃郁的靈氣。
回到頂樓，楚川和慕知霖的氣氛漸漸變得緩和起來，楚川蹭了蹭身旁的人道：「你摸摸我，快摸摸我。」
慕知霖不敢亂動楚川，怕會讓這人更難受，但是聽著對方的央求，他還是抬手一下又一下順著懷裡人的背脊撫摸著，他力道十分輕柔，楚川的呼吸很快從急促變成了平緩。
慕知霖扭頭看來，楚川閉著眼，纖長濃密的睫毛垂落著，在眼瞼下倒映出淡淡的陰影，儼然已經睡著了。
慕知霖沉思半響，還是小心翼翼給楚川脫了衣服。
他想著若是被雷劈了，傷口肯定潰爛，血肉沾著衣服怎麼能恢復好，還是脫了上藥最穩妥，然而真脫了楚川的衣服後，望著那觸目驚心的傷痕，他還是驚得咬住了唇瓣。
怎麼會這麼嚴重！這得多疼啊！楚川是把自己當成銅牆鐵壁了嗎？
慕知霖眉頭擰了起來。
就在這時，楚川身上亮起一抹綠光，與姜秋月的治癒系異能很像。
慕知霖看見楚川身上的傷痕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癒合，他驚訝之餘鬆了一口氣，但臉色依舊很難看。
若他不是累贅就好了。
若他也能有異能就好了。
原本他覺得只要活著就好了，但現在，他好像變貪婪了。
他不想只被楚川保護著，不想只能躲在楚川身後，若是可以，他想站在這人身邊，在這人疲憊時，受傷時，也能有一己之力護著對方。
隨著時間流逝，白熾的燈光下，楚川新長出的皮膚近乎透明，看著白皙又脆弱。
慕知霖用溫水打濕帕子，給他一點點擦拭身體，上半身擦拭完後，他的手停在了楚川褲頭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