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辜負先生的好意了。」她輕聲道歉,「我已經拜師了。」
「拜得何人?」他想知道何有能如此幸運,收下這麼一個好苗子。
「家師婁韻溪。」她一報出師門,元太傅無語片刻,他還有什麼不明白的,酈灼華那丫頭一定要讓他來,就是為了讓他見這孩子的,他原以為是為了讓他將這孩子收入師門,結果呢!那丫頭就告訴他,人已經是徒孫了!
「老師,您還滿意嗎?」酈灼華不知何時已經騎著馬回來了,在假山下,笑眼問他。
「你這丫頭缺德就沒邊了!」元太傅見著她就來氣,「這麼好的孩子,你讓我不能親手教,還故意讓我來看什麼!」
「當年您可說了,收我為關門弟子,你要是再收了她,可就是違背自己的話了,往後,誰還信您?重您?學生也是為您好!」她笑嘻嘻的說道。
「別以為老夫不知你怎麼想的!」他太了解她了,這一肚子壞水,和她爹那是一樣一樣的!
「反正都入了自家門了,您也一樣教,是您徒弟,還是您徒孫,有那麼重要嗎?」她下馬走上涼亭,「這孩子還沒字,您就受累,給賜一個吧。」
他想了想,想說叫九寒,數九寒天,梅花傲骨。
酈灼華在他開口前先道,「您這回選個好字,我和師姐,一個是弦外之音的弦音,一個是居安思危的思危,我們姐倆這路夠難走的了,人都說隔輩兒親,您老心疼心疼您這徒孫,給個順當點的字,她前十一二年已經夠苦了。」
聽她這話,元太傅也想到了婁韻溪困於深宮的數年,酈灼華險些招選,斷送了仕途,也許真的和她們的字有關,就算無關,她提到齊雪瑛之前過的苦,他也希望這個孩子將來的路能好走些。
他嘆口氣,「叫無憂,望這孩子,將來無憂。」他將曾經想給酈灼華的字,給了齊雪瑛。
「小無憂,還不請師爺賜墨寶!」酈灼華輕推了齊雪瑛一把,她順著她的話開口。
「請師爺賜墨寶。」
元太博執筆,沾墨,在石桌的紙上寫道,世間萬愁,心自無憂。
寫完了蓋上自己的私章。
「小無憂,你可收好了。」酈灼華笑言。
元太傅突然壞心的道,「你爹字無忌,這孩子字無憂,可和你爹平輩了。」
「老師果然年紀大了。」她輕搖頭,「我爹的字是先皇所賜,要說同輩,同是老師的學生,我才和我爹算平輩。」
元太傅一時無語,這丫頭,真是說不過,說不過!
「老師,即然對小無憂滿意,入監察司的事,那就定了吧。」酈灼華笑道,「小無憂沒考國學院,跟著弦音學習,弦音又在監察院,老師過來,也好指點指點。」她相信,這個餌,她老師一定會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