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困了。」酈灼華打了個哈欠。
「回屋睡。」齊鄢崢話剛落,一隻信隼落在窗框上,他看去,眼神中閃過不悅。
她位過他的衣領,在他的唇上落下一吻,「我先睡了,晚安。」吻過,放開手。
「嗯。」他回吻,「安。」他目光看著她離去,目光戀戀不捨。
解開信隼腳上的紙條,目光上下掃動,燭火下紙條燒成灰燼,他換勁裝,翻身躍出院牆,消失在夜色中。
屋內小枝前爪前伸,貓尾高翹,懶洋洋的打著哈欠伸著懶腰,躍上窗台,跳上樹枝,一隻剛被放飛的信鴿被它撲下,鴿子撲騰幾下,被它一口咬斷脖子。
放飛鴿子的人,欲上前銷毀鴿子腳上的信,被人從身後捂住嘴,抹了脖子,伍仁平靜的收起刀,走到小枝面前,蹲下,剛想說什麼,小枝鄙夷不屑的看他眼,把那隻帶著信的鴿子腿扯下來,丟到他面前,餘下的部分它撕開胸膛大口吞嚼。
「多謝枝少爺。」伍仁默默的用布包起那隻鴿子腿,退開。
伍仁指揮著府上隨侍,將屍首收拾乾淨,地面打掃乾淨,就如同什麼都沒發生過。
黑夜之下,獵人露出獠牙,獵物一無所知。
懷寶歆封世卿的宴席,舒王府擺了三天,而後太皇太后賜宴一日,豐堯帝賜宴兩日,各路世卿聚宴一日,聚宴是段葉如辦的,將宴直接辦在了盛川通鄴陽城內支流上,各府世卿出船,最終段葉如盯上了酈灼華的遊船,那遊船,船上設兩層船樓,船艙有兩層,不能出海,專供她遊玩用,能容百餘人,是她爺爺懷慎行在她十二歲時送她的。
舒王府這邊擺宴席,禮王府一步不讓的跟著擺,有置氣的嫌疑,禮王卻只說他就是高興,想多擺幾日,太皇太后賜舒王府宴,他還是跟著擺,豐堯帝賜宴,他依舊跟著擺,世卿們聚宴用遊船,他就包了鄴陽最大的花船,叫了姑娘們在船上唱跳。
世卿們知道了,都是翻了個白眼,氣都懶得與他生。
段葉如原本計劃是夜遊鄴陽,現在乾脆改在了白日,世卿們也樂於白天出遊,畢竟入夜後,那是私生活。
遊船行在水道上,各府世卿行小船而來,不同的岸口上船,船上被段葉如裝扮的素而不簡,雅而不凡,一入船內賞心悅目,極為舒服。
垂釣、誦詩、繪畫、飲酒、煮茶、投壺、弓射、鞦韆,給文武世卿們都安排好了,點心、菜餚按照各個的口味準備全面,三三兩兩的聚在一起,純粹的出來遊玩,和前幾日的交際完全不同。
身為主角的懷寶歆被眾人圍繞著,嬉笑玩鬧,這些日子的宴席,今日她最放鬆,身邊都是姐姐們,都讓著她,寵著她,陪著她打鞦韆,同她投壺,沒人與她說規矩,吃食是她最喜愛的口味。
「寶歆這是終於不纏著你了。」婁韻溪打趣酈灼華。
「師父,寶歆這幾天可過分了!」齊雪瑛抱怨,「天天霸著我嫂子不放,一有事就躲我嫂子身後,太不要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