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已嫁人便不能再向從前那般了,你從邊關重傷歸來,我們陸家也算是徹底被皇上輕視了!」
心裡憋悶得慌,陸庭銘只能喝桂花茶來排解,涼亭外清風颯,樹影婆娑。
吹落的花葉伏地而滾,熱茶也被吹涼幾分。
陸玄之雙目無神,看著惆悵的父親,他奮戰多年只想著為陸家奔一個好前程。
大兒子成了個提不起劍的風流廢物,二兒子憨厚不懂變通只是練兵的一把好手可也是愣頭青,唯一的三兒子現在嫁人不能入朝不能入營。
「爹,一切都是命中注定,齊蕭衍與我不和,過些年我便請求和離,或是讓他休了我。」
陸玄之是絕不甘心做院內之人,更不想每日如同怨婦那般盼著丈夫守著丈夫。
陸庭銘嘆氣,現在說什麼都晚了,朝中陸家的一席之地已經不復存在了,再過些日子他也該告老還鄉了。
「嫁給齊蕭衍或許並非是最壞的,千萬別意氣用事,玄之,你是最沉得住氣的,要顧全大局。」
陸庭銘抿一口茶,陸玄之垂簾看著杯中的自己,戴著面具,面具之下的這張臉早就給人算過,倘若是公之於眾,定將是禍國殃民。
他一個男人又怎麼會禍國殃民?定是那算命的胡說,可這面具他真不敢摘下。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在返程途中陸玄之的心神一直都不曾在體內,一直都是陸庭銘那著急又怨恨的模樣。
齊蕭衍在他身側,只見他悶悶的往前走,快撞到人時才伸手拉了一把。
陸玄之還不悅的甩開他的手,齊蕭衍咂嘴:「切,撞到人了,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
齊蕭衍腹誹,陸玄之抖抖衣衫,眼神有些不自在的躲閃,知道是錯怪他了。
可要說的話就是說不出口,多一句少一句定然也是無所謂的。
陸玄之加快腳步的往前走,齊蕭衍一甩秀髮,也緊緊的跟上前去。
「剛才摟住你的時候原來你的腰這麼細啊!」
齊蕭衍在他耳邊吹氣,竟然在街上公然調戲他,陸玄之瞪他一眼是想告訴他好之為之,可齊蕭衍就算是看懂也不當回事。
甚至還想著伸手在人來人往的集市與他摟摟抱抱。
「大庭廣眾之下,成何體統。」陸玄之氣惱的推開他,齊蕭衍卻嬉笑絲毫沒有在意,陸玄之看看周圍的人,耳根已經泛紅。
齊蕭衍知道,他已經把人撩撥到了,看著他帶著羞憤的離開,齊蕭衍臉上的笑容比天上的日光要更加燦爛。
而周家兩姐妹回到王府後,周南絮用小碎步緊跟著姐姐的步伐。
「姐姐。」周南絮小聲的喚了一句。
周顏兮的目光很平靜的朝她移過去,周南絮被嚇得瞬間說不出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