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握白子,看著棋盤,周顏兮雖是女子可棋盤上的她好似猛龍,扼住其要害將敵手死死壓住,無半點喘息之機。
周延鈺看得雙目脹痛,一時間竟要開始耍性子:「朕輸了,不玩了不玩了。」
周延鈺將白子放回去,揮揮手承認自己輸了,站起來眉間的酸痛稍有緩和。
周顏兮坐在那,眉間多了幾分調笑,每一次都這樣,每一次都輸,可每一次都還是要與她一較高下。
周延鈺轉頭看向眼前的百花齊放,微風枝顫,點頭哈腰。
「皇兄,你又何必與妹妹置氣,這次妹妹鐵定讓你,成不成?」
周顏兮站起來唇角帶著淺笑,並不是覺得輸給妹妹丟臉,而是怪自己這麼多年一直都沒有長進。
周延鈺依然傲然不理,仰頭看天,一身貞霞色立領金絲雙龍大襟,負手看天,不知怎的眉間總會多幾分惆悵。
周顏兮行至他身後矗立,幽幽皂香繞鼻余香。
「皇兄當時為何要將陸玄之賜婚給一個臨危受命的混小子?」周顏兮看著天邊飄揚的孤雲還是問了,清澈的眸中這朵雲也滿是悵然。
周延鈺好似早就料到那般,低眉笑笑,又漫不經心的仰頭。
「從你告訴朕,齊蕭衍私養小妾的時候,朕就知道你對陸玄之的心思並不簡單。」
周延鈺看向她,周顏兮垂下眼眸,手裡的錦帕早就攥緊,那種被看穿心思的慌張,不知該如何開口辯解。
周延鈺屏退宮女太監,亭中只剩下他們兄妹二人。
「顏兮!」周延鈺喊了一聲,周顏兮抬頭後又迅速低下,只覺一陣燥紅襲臉,興許是這天太熱。
「有些東西該放下還是要放下,皇權至高無上,但也不能強欲民意,與昏君無別,國可覆亡。」
周延鈺收起柔意,看著她的眼神幽深猶如雪境寒花,如冰一般的勸慰,周顏兮神色倉皇的點頭。
第二十七章 還輪不到一個丫頭來指點
從皇宮出來後,她已然沒了進宮時的雀躍,身後的宮牆高大而偉岸,她堅定的邁著離宮的步伐。
迎面而來的這陣風在她耳邊不斷的重複周延鈺的話。
周顏兮並沒有回王府,而是去見了一位故人,出城五里外有一處竹園,推開木門,一個簡陋竹屋映入眼帘。
院中開荒,種著菜,養著雞,掛著珠簾,迎風擺盪。
一棵碩大的梧桐立於屋上,風過,沙沙入耳。
周顏兮來得輕,院中一切是那樣的愜意。
門口懸掛著風鈴,周顏兮的目光被吸引而去,一個身穿玄青色長衫的男人手裡端著藥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