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咱們不去了,明年還會有的。」齊蕭衍怕他撐不住,只是今日突發,陸玄之搖頭,倒也沒這麼嚴重。
齊蕭衍伸手將他胸前的長髮捋直,另一隻手毫無察覺的攀上他的腰。
陸玄之低眉冷眼,對上齊蕭衍無恥的笑容,閉上眼,只覺得齊蕭衍真是死性不改。
到行宮時,所有馬車盡數停下,陸玄之被齊蕭衍牽下馬車,入眼的是一群紅紅綠綠竄動的人影。
朝中大臣們的妻兒都一同前往了,看著甚是熱鬧,陸玄之有些欲蓋彌彰的拉拉長衫,一臉嗔怪的看著齊蕭衍。
身後的馬兒長吁一聲,一些人的目光紛紛投射過來,陸玄之從未參加過皇家圍獵,生面孔總會讓人多看幾分。
特別是陸玄之一臉的羞憤,與齊蕭衍站在一起,兩人是格外的相配。
陸玄之一身月牙白交領長衫,立於人群中像是一輪皎月,銀冠束髮,眉目含星。
仿佛生於蒼穹,他們一群泛泛之輩無法將其攥在掌內,眸光透著清冷,被他看一眼的人只覺得陣陣涼意直襲全身。
齊蕭衍一身玄青色長衫,袖口也是玄青色護腕,胸前交領是雲墨點染工藝,若不仔細些看還以為是一朵花飄落至此。
齊蕭衍迎風而笑,意氣風發四個字當真是詮釋得完美,黑眸如墨,如碧泉般的清澈。
陸玄之抖抖衣衫,環顧一圈,那些人看著他的眼神不經意間都帶著淺淺笑意,陸玄之不解。
他們為什麼都要笑,陸玄之狐疑的看向齊蕭衍。
在宮女和太監的帶領下,每一個人都有院子。
紅牆綠瓦,一眾人三五成群,錯落的行走在宮牆之間,陸玄之最為顯眼,鶴立雞群一眼便能看見他。
在車上他又吃了孕麟丸,體內的氣息安分了不少,來到這邊只感覺抬手都有一股涼意繞指。
興許是剛剛下了雨,金瓦紅柱的宮殿之上,飄著一團清霧,遠遠望去好似一座神官住處,在清霧中撒著點點金光。
子規啼,暮琉璃。遠揚鐘聲孤澤明,鹿鳴幽幽鴻歸渠。
人群熙攘的從太監手裡拿到自己的牌子,陸玄之看著盤子裡不多的牌子,也只能隨意挑一個。
太監低著頭,陸玄之握著手裡的牌子,與齊蕭衍相視一眼,太監那一臉偽善的表情,唇角的笑容很明顯帶著不懷好意。
「我與他同為夫妻,我們住一間就好了。」
齊蕭衍本來就打算與他同住,太監端著盤子還是走到了他跟前:「齊將軍,這圍獵呀,本就勞心,陛下深知陸將軍喜靜,所以安排了這間雅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