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小的記住了。」雲川捏緊雙手,瞬間只覺口舌乾燥,見雲川是個聽話的孩子敬浮倒也放心些。
「孕麟丸是為王孫公子及朝中大臣準備的,你為宦官別妄想著什麼『母憑子貴』,這深宮若要站穩腳跟就該捨棄一些不屬於自己的東西,後宮們的各位娘娘那可都是吃肉飲血的,咱家這麼說你可明白了?」
敬浮揮動著手裡的拂塵,輕輕掃過雲川的鼻尖以示警醒,雲川駭然的點頭。
敬浮揮揮手示意他可以離開了,雲川中規中矩的轉身離去,在月影下那道身姿漸漸消失,青磚紅牆,仿佛無盡的深淵,看不到盡頭,只有一直往前走,身後是白骨屍骸,踏進宮門那一刻便沒了回頭路。
敬浮迎著晚風仰頭嘆息,站在這看到的是阡陌相通的一堵堵牆。
翌日清晨,陸玄之從齊蕭衍懷裡醒來,臉頰麻木,還有些刺痛,伸手摸了摸。
齊蕭衍眯著一雙眸就如同尋著味的鯉奴,在陸玄之的薄唇上輕啃,隨後埋頭於他的頸肩。
「今日我們回府,周顯祁眾人的意圖太明顯。」齊蕭衍睜開眼眸,好似剛甦醒的幼獸。
陸玄之也試著去擁抱他,輕捋著他的長髮,齊蕭衍在他懷裡也很乖順,不停的朝著他頸脖間吐著熱氣。
陸玄之縮縮脖子,面露笑意,齊蕭衍得寸進尺的咬住陸玄之,隨後留下一個殷紅的痕跡。
陸玄之有些吃痛,雙目云云,窗外的光映入眸中時,陸玄之的眸中仿佛有流水青山。
另一邊的周延鈺難得睡到日上三竿,待醒來時,涎香靜氣,青煙繞樑。
「敬浮!」周延鈺起來時就已經發生身旁沒了人,定是昨夜就被叫走了,坐起身來捏捏額角,昨夜的顛鸞倒鳳,就宛如一場闊別已久的夢。
敬浮推開大殿的門,隨後進來的宮女給周延鈺更衣。
「陛下,已經查到了,那兩個小宦承認是世子讓他們把陸將軍帶過去的,而且還準備了欲合歡。」
敬浮抬眸,將周延鈺的臉色一一收入眼中,周延鈺突然用力,廣袖竟打在了一宮女臉上,宮女不敢有怠慢,接著跪在地上給周延鈺系上革帶。
穿上鞋後,周延鈺就馬不停蹄的讓敬浮帶路,來到花鑾殿,敬浮和另一個小太監推開厚重的紅木浮雕門。
吱嘎一聲,門外刺目的光照射進大殿中,兩個瑟瑟發抖的小宦跪在地上,臉色萬一被嚇得煞白。
袖風如刀,門外的風和日麗,這大殿中愣是一星半點都沒分到,送進來的風也格外刺骨。
「陛下…饒命,我們也是聽了世子的話…才做出如此蠢事…」其中一位小宦跪在地上叩首,說話間唇齒顫抖,一呼一吸全都是刺骨的涼意。
周延鈺停下腳步,直愣愣的矗立在小宦身前。